祖师目光一扫,威严的问道:“是何人在此喧哗?”
大众闻呼,慌忙检束,整衣向前。
悟空也现了本相,杂在丛中道:“启上尊师,我等在此会讲,更无外姓喧哗。”
大众道:“不敢瞒师父,适才孙悟空演变化耍子。教他变棵松树,果然是棵松树,弟子们俱称扬喝采,故高声惊冒尊师,望乞恕罪。”
祖师道:“你等起去。”
众人离去之后,祖师看向孙悟空,淡淡道:“悟空,过来。我问你弄甚么精神,变甚么松树?这个工夫,可好在人前卖弄?假如你见别人有,不要求他?别人见你有,必然求你。你若畏祸,却要传他;若不传他,必然加害。你之性命又不可保。”
“只望师父恕罪!”悟空连连叩首。
祖师道:“我也不罪你,但只是你去吧。”
悟空闻此言,如何不明白祖师要赶他走,顿时满眼堕泪道:“师父教我往那里去?”
祖师道:“你从那里来,便从那里去就是了。”
悟空顿然醒悟道:“我自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来的。”
祖师道:“你快回去,全你性命,若在此间,断然不可!”
悟空领罪,又是叩首道:“上告尊师,我也离家有十余年矣,虽是回顾旧日儿孙,但念师父厚恩未报,不敢去。”
祖师道:“那里甚么恩义?你只是不惹祸不牵带我就罢了!”
“那我大哥?”以孙悟空的聪明,如何看不出师父赶他走之事已经没了余地,顿时又想起了陈凡。
自孙悟空出生,两人一直朝夕相处,孙悟空也从心底认同陈凡这位大哥,可以说是真正的亲人。
话音一落,光芒一闪之下,陈凡来到了孙悟空身旁,这里发生的事情,如何瞒得住他的神识,师父果然还是如原著一样,准备将孙悟空赶走了。
“见过师父。”陈凡向菩提祖师行了一礼,拜见道。
祖师点了点头,淡淡问道:“悟空将要回到花果山,你可与他一同回去?”
孙悟空闻言也抬起头来,看着陈凡,带着些许期盼,自出生起两人就朝夕相处,如今自然也不想分离。
“弟子还未曾学得医人之术。”陈凡含笑说道,言下之意,只要学了医人之术,就准备与孙悟空一起离开。
以他的眼力,十年来如何看不出菩提祖师乃是一位大能的化身,只怕孙悟空与他一旦离去,那些师兄弟也会被遣散,方寸山师门也就不复存在。
原著中也正是如此。
对于仪琳之事,菩提祖师一直说机缘未到,陈凡也无可奈何,如今自然是提了出来。
“医人之术还要落在观音大士身上。”
耳边传来一道传音,却是菩提祖师传于陈凡。
陈凡听了却是眼前一亮,面露若有所思之色,瞬间便想到了观音大士手中的玉瓶,那可是连断了根的人参果树都医治好的宝物。
只是菩提祖师这道传音,更让陈凡证实了一些猜想,在场只有三人,传音自然是想瞒着孙悟空。
看来菩提祖师不想孙悟空知道他与观音大士有交情。
但是菩提祖师却告诉了自己,看来并不准备隐瞒他真实身份了。
“此事还要我亲自走上一遭,日后你可去南海珞珈山,提及我的名号,观音大士自会救人。”
看着陈凡若有所思的神色,菩提祖师又传音了一声,随即看着跪拜在地的孙悟空,言道:
“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语气虽然平淡,但却让人不敢有丝毫怀疑,似乎说到就可以做到一般。
“决不敢提起师父一字,只说是我自家会的便罢。”对于教导自己神通的师父,孙悟空自然有着不浅的感情,当即又是叩首,语气有些哽咽。
对于师父的言语,孙悟空也记在心中,但也只是出于恭敬而已,他天不怕地不怕,即便是剥皮锉骨,神魂贬在九幽之处,也是不惧。
“弟子告辞。”陈凡也躬身一礼,看来这治疗仪琳的事情,还要落在师父身上,他并不认为自己有着让观音大士出手医人的面子。
只待日后去一趟南海珞珈山就行了!想必到时候菩提祖师已经‘打过招呼’,治疗仪琳的事情真正的有了着落,陈凡也是满怀欣喜。
与此时有着离别之情,有些伤心难过的孙悟空却是截然不同。
一人一猴,在山上求道十年,又同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