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好意,岂料次日正午,陆母抱着一堆物品,到陆家门前,用力拍打大门,口中叫嚷:“林沙棠,你这不知羞耻的贱人,快给我滚出来。”
正在吃午饭的林沙棠听到门被拍的砰砰作响,听到陆母在不可不断叫骂,安抚二老道:“我出去看看。”
说罢,放下碗筷,前去将大门打开。陆母因用力过猛,没留意大门已开,险些冲入林家院中。
稳住身形后,她将怀中东西一股脑砸向林沙棠,双手叉腰,破口大骂,“你这不知廉耻的小荡妇,我儿不缺你这些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
林沙棠被砸得有些发懵,孙静赶忙过来将她护在身后,面色冷峻道:“陆三家的,你是否弄错了,我孙女……”
“弄错?”陆母叉腰,连连摇头摆手,“我已问过我家下人,昨日你孙女偶遇我儿,眼巴巴凑到我儿身旁,将这些东西给了我儿。”
林沙棠:“……”
胡扯!她怎会眼巴巴将笔墨纸砚给陆川,分明是她叫陆川过来,拿给他的。
孙静一听陆母所言,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沙棠。
林沙棠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婶子,地上的笔墨纸砚确是我送给陆川的……”
陆母一听,不等林沙棠把话说完,即刻道:“瞧瞧,瞧瞧,我就说这是你送的,你家这老太婆还不信。”继而又得意洋洋地对林沙棠说:“林沙棠,我且告诉你,我儿如今已是举人,将来要迎娶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你根本配不上我儿。”
“若你尚有些自知之明,便离我儿远些,否则……哼!休怪老娘让你全家都……”
威胁之意,无需多言。
林沙棠瞥了一眼散落在地的纸张,沉声道:“你大可放心,我林沙棠此生即便世间再无男子,亦不会与你儿有半分纠葛。”
“哼,算你识趣,否则你们全家休想在我们山茶村立足。”陆母见林沙棠被自己骂得退缩,如骄傲的孔雀般转身。
恰在此时,陆川的声音传来。
“娘,您这是在做甚?”
陆母见带同窗一同归来的陆川,心中略有不安,但想到都是林沙棠这贱人勾引的自家儿子。
顿时怒不可遏,“儿子,娘可要告诫你,林家这小贱人绝非善类,你切不可被她迷惑。”
陆川见林沙棠脸上有几道血痕,又听到母亲这番无凭无据之语,瞬间只觉头脑发胀。
当下不再看陆母,走到林沙棠身旁道:“棠儿……”
林沙棠在陆川靠近的瞬间,便向左移了移,止住陆川接下来的话,“陆公子,还请谨言。”
陆川的脚步猛地一顿。回想起方才所闻所见,心中突然刺痛如针扎,对陆母道:“娘,您来这边所为何事?”
陆母被儿子和儿子的同窗目睹自己在村民家中闹事,神色略显不自然,不敢直视陆川。
转念想到自己身为陆川的母亲,而陆川如今已是举人,自己又有何惧,遂道:“儿子,娘与你言明,林沙棠这贱人整日不归家,指不定在外,行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然,她哪里来的银钱给你买如此昂贵的笔墨。娘都听曾管家说了,这些笔墨纸砚需要不少银钱呢!”
陆母不了解林沙棠,陆川难道不了解吗?
自他认识林沙棠起,林沙棠就能毫无差错读出他书本上的内容。
经过他多年与林沙棠的相处,林家从前就算不是门阀世家,也是商户之家。
不然林家二老,哪里能培养出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孙女。
陆川不经意看了眼时不时将目光投在林沙棠那边的叶青岑,道:“我说了,我的妻子只会是纱棠,以后你别来这边闹了。”
“什么!”陆母不是第一次听到陆川说非林沙棠不娶的话,但如今在外人面前说出来,她还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