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当真是天意。”血刀老僧也没多疑,那金钟罩秘籍的真假一望便知,剩下的是这乖乖徒孙捡来也好,抢来也罢,又有什么关系:“你快将秘籍交来于我,便是血刀门的一大功臣,师祖爷爷断少不了你好处!嗯,这小妞就赏给你了,你要怎生折磨她出气都由你去!”
“谢师祖赏!”青奋倒没料到金钟罩这么值钱,全因之前被众同伴笑得狠了,自己也没了信心。早知道若说自己有十二关,这老和尚会不会倒过来拜自己为师?恩,yy一下也就算了,真这么说了,只怕他马上翻脸将自己点穴,然后给自己上满清十大酷刑逼供吧?心里胡思乱想,口中却说道:“因为生怕少林和尚寻线索摸到我那里,秘籍早已烧毁,不过徒孙早就烂熟于胸,待找个僻静地方默写出来便是。”
“是极,是极,咱们这便连夜赶路。”血刀老祖一拍光头,立时站了起来。正讲到这里,突见血刀老祖又诡异一笑,指着水笙道:“赶路之前还须打发一批酒囊饭袋,救她的人来啦!”
青奋心中一惊,连忙竖起耳朵。内功神妙之处正在于人体潜能的开发,便是粗粗数年不成器的内力也已经渐渐有了增强视听之效,仔细聆听之下,果然隐隐听到东南方山道上有马蹄之声,但相距甚远,连蹄声也是若有若无。
“还在五里之外,嘿嘿,一共有十七骑,我这便去全部杀了吧!”血刀老祖嘿嘿而笑,竟是丝毫不以对方人多为虑。耳力更是惊人,分辨仔细之处便是程媛异能也远远不及。
“对方人多,师祖还要小心,不然,我们避一避也好!”青奋这话一半为了私心,要是血刀老祖死了,下一个被碎尸万段的无疑就是自己这个小淫僧了。
“乖徒孙良心不错。很好,很好!”血刀老祖很是安慰,随即狞声一笑:“只是若连这一十七骑废物都料理不了,咱们血刀门也忒让人小藐了!你且看清楚,天下上乘武功未必就只有少林寺才有!”
说话间手往腰间一探,再看时已多了一柄软软的缅刀。刀身不住颤动,宛然是一条活的蛇一般。月光之下,但见这刀的刃锋上全是暗红之色,血光隐隐,极是可怖。无疑便是血刀了。
“此刀每逢月圆之夜,须割人头相祭,否则锋锐便减,于刀主不利。你瞧月亮正圆,更难得一十七个人赶来给我祭刀。宝刀啊宝刀,今晚你可以饱餐一顿人血了。”说话间但看血刀老祖脸色为刀上血光所映,殷殷红色配合那狰狞得意的表情,直如地狱来的恶鬼。不但水笙被吓得不敢呼救,就连青奋也打了一个寒颤。
血刀老祖一枚石子弹出已经打中水笙哑穴,提起她和青奋放入一边草丛里,自己施开轻功,反而朝敌人奔了下去。
青奋所在之处是个山岗,上面看得清楚。只见血刀老祖口衔血刀,双手叉腰,大马金刀往路中间一站。夜风猎猎鼓动他那宽大僧衣,当真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一十七骑为老祖气势所慑,隔五六丈处不由都停下了脚步,不敢轻试其锋。其中有汪啸风见了血刀老祖却不见水笙,着急大叫:“表妹,表妹,你在哪里?”
汪啸风还有心情找他表妹,其他群豪却丝毫分不出神。双方对峙片刻,猛听得一声呼喝,两条汉子并肩冲上坡去,一使金鞭、一使双刀,双双朝老祖杀去。
青奋山头上看得一拍大腿,没留神拍在伤口上疼得自己龇牙咧嘴。来人没有那种绝顶高手,所仗的只是人多势众,如今分兵而上,却是抹杀了自己最大的优势,恐怕难以改写书中结局。
其实群豪也不是不知道围攻的道理,只是一来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多少要顾及身份面子;二来众人都只是临时凑到一起,平素也没什么配合,当真乱糟糟一拥而上,未必效果更佳;三来血刀门的武艺见识过,也还只是尚可,虽然这老和尚威风凛凛貌似不是前面那些面货,但群豪多少还是因为自己人多而抱了轻敌之心。
说时迟,那时快。金鞭、双刀两人冲上数丈,那使双刀的脚步快捷,已绕到了血刀老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大声呼喝,同时攻上。
血刀老祖略一侧身,避过双刀,身子左右闪动,一把弯刀始终衔在嘴里,突然间左手抓住刀柄,顺手一挥,其快如闪电,其锐如锋雷,众人都没看清楚这一刀是怎么出的,那使金鞭的已经被劈去了半个头颅。杀了一人之后,老祖立时又衔刀在口。
那使双刀的汉子又惊又悲,将一对长刀舞得雪花相似,滚动而前。血刀老祖冷笑中双足不动双肩不摇,脚像生了根似的只是左右摇摆,竟然将汉子的攻势一一避过。那汉子怒从心头起,右手刀护顶左手刀削足,不信这血刀淫僧还能不动。
却见血刀老祖又是一声冷笑,蓦地里右手从口中抽出刀来,一挥之下如霹雳过境,刀锋从他头顶直劈至腰。竟是能双手使刀,一般无二!
群豪齐声惊呼,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但见老祖口中那柄软刀之上鲜血滴滴流下,连嘴角边也沾了不少鲜血,神态越发恐怖骇人。
众人虽然惊骇,但敌忾同仇,叱喝声中,四个人分从左右攻上。
血刀老祖这次却不硬拼,拖刀向西斜走,四人大声叫骂,发足追赶,余人也是蜂拥而上。只追出数丈,四人脚下已分出快慢,两人在前,两人在后。
青奋还来不及叫声糟字,但见血刀老祖果然忽地停步,回身急冲,红光闪动,先头两人措手不及已然命丧刀下。后面两人大惊失色,一时拿不定主意是上前厮杀还是固守待援,略一迟疑之际,只见血光横空,霎时间又是两颗斗大头颅飞上了夜空。
刹那间已经报销了六名好手,青奋立时收起了放掉水笙的打算。就算自己临阵磨枪的解穴手法能帮她解开穴道,她能在血刀老祖手下跑掉那真是见鬼了。
原来青奋自血刀老祖前去拦截敌人,自个也没闲着,就在水笙身上试验自己新学的解穴手法。可正如血刀僧所言,穴道经脉一学博大精深,不是简单的记住几个位置几个效用便算学成。
如今论时令已经入秋;论时辰月已升空正是两更时分,合该肾经活跃,五行属水;水笙乃是女子,其体质属阴;所被点穴道属腰间带脉,然后......接着该怎么算?青奋脑子糊涂一时算不明白,索性自刚才开始便运功在水笙带脉附近推拿,看看能不能瞎猫撞上死耗子。
只可惜他高估了水笙的武学修为,这丫头根本没明白青奋在干什么。水笙只知道这恶贼从刚才开始便在自己腰间小腹又摸又捏,大饱手足之欲。她自小家严,便是这些年和情郎表哥行走江湖也是以礼互持,连手都没牵过,如今却被一个小恶僧肆意轻薄,心中气苦难当,眼泪扑哧哧地流了下来。
“表妹,表妹,你在哪里?”就在青奋停手的当口,汪啸风的声音突然从附近出现。这小子没去帮那些找来帮忙的人围攻血刀老祖,反而满世界的瞎找,最后竟然瞎猫碰死耗子的找到了这附近。
听得表哥的声音,水笙也不知哪里来的一口气从胸口涌了出来,竟然瞬间冲破了血刀老祖的点穴。
“表哥,表哥,我在这里啊!”虽然只是哑穴解开,但水笙那欣喜委屈的哭腔已经远远传了出去。
青奋大吃一惊,待要掩她的嘴已经迟了,汪啸风顺着声音就飞奔而来。青奋肚子里不住叫苦,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