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比他还紧张,双目冰冷看向来人,脑中却有些想不明白,这人来人间界干嘛?
修到他们那种境界的高手,就算查不出对手到底有多厉害,但是一身气机却是没法隐瞒。破军只一眼,便看出这人具有星帝一样的实力,知道是魔王亲至,不得不小心戒备。
来人见他二人紧张表现,轻轻一笑,走到破军所布神阵外停步,低头看看说道:“没有用处。”说着话一脚踩出,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地上冒起股白烟,神阵轻易被破。
来人破了神阵,没有再往前行,反是轻声跟破军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对你不感兴趣,对你的小公子也不感兴趣。”
场中一共三个人,他对俩人不感兴趣,言下之意是对张怕感兴趣。这种傻子都能听出来的话,张怕自然听的明白,冷声问道:“我该任何称呼你?”
来人呵呵笑道:“说起来咱俩也算旧识,恩,是我这副身体的旧识,我从他的神识里得到一些东西,让我很感兴趣,所以来看看你。”
看我?张怕仔细打量一遍鬼祖,虽然有着和黑怪及二鬼祖一样的面貌,但是一身气度绝然不同,好象是另一个人一样,当下淡声回道:“看我做什么?”
说了这句话,他突然感觉鬼祖这一生十分可怜,不知道吃过多少苦才修到化神期,因为功法特殊,被一个神使欺负的变成俩人。一个被迫龟缩在极阴之地万多年不敢擅动,一个被至交好友困在炼神殿中万多年,到后来,极阴之地那个鬼祖才妄动,便遭身死;而炼神殿这个更可怜,好容易好容易有了恢复自由的希望,却又被魔界派人抓走,送去给魔王当做鼎炉夺舍,这该是多么衰的运气才能倒霉成这样?
张怕一直认为自己运气不好,总是被人追杀,一直认为自己是天下最倒霉的人,这时候想起鬼祖,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起码还活着,还能四处乱动的活着。
假鬼祖咳嗽一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对我的前身很好,也很照顾,算是有缘,所以,我不想难为你,不如这样,你随我去魔界,我保你好好活着。”停了下又说:“你可以叫我鬼祖大人,当然,也可以叫我陛下。”
后面一句话,坦白承认他灭了鬼祖神识,占了鬼祖身体,同时也表明自己身份,是魔界的大魔王。
果然遇见魔怪,张怕额头浮出定神珠,随口说道:“这俩名字,我都不喜欢。”
“哦?名字不重要。”假鬼祖说道,跟着抬头看下天,收回目光接着说道:“七星君越发了不得,只三个人就迫得夜战逃跑,难怪可以一招制住夜寐。”说了这话,又对张怕说道:“你那个珠子对我无用,从下界佛士身上得来,又能厉害到哪去?即便是佛子也不敢在我面前张狂,还是收回它,免得伤了你我和气。”
张怕知道他说的没错,便收回定神珠,跟着说道:“咱俩之间何来和气可言?”
假鬼祖却是不理会他的刺话,问破军:“我要他,你不会不给吧?”不待破军回话,假鬼祖又说:“前次贪狼放过夜寐,我总要领情,所以让夜战去天界露个面,就是不想和你们发生直接冲突,你呢?想不想和我打?”
大魔王是魔界之尊,就这么突兀出现在几人身前,好象一点都不值钱的样子,可是每个人都知道这家伙很厉害,破军尤其知道,听了他说话,先是转头看海灵,再转头看张怕,若是可以不起冲突,他倒是很想放弃掉这个俗人。
海灵却是不依,指着鬼祖叫道:“你占了别人身体,又想来占张怕大哥的?休想!”
“小家伙有胆识,不亏为星帝族人。”假鬼祖笑赞一句,随即面色变冷说道:“方才我是先礼后兵,既然礼没有用,本王只有动手了。”既然翻脸,假鬼祖没必要再摆出和气面容,称呼也发生变化,从我变成本王。
破军设置的神阵被破,可是海灵本身是神阵,而且是最强大的神阵和阵灵合一的神阵,当即瞬间变身成阵,将这一片树林变成世上最危险的地方,整个人消失在神阵中,却有声音传出:“此为杀阵,请先生不要妄入。”
假鬼祖原本毫不在意这个小家伙,以为天生一个灵物而已,纵是灵力充沛又能充沛到哪儿去?他强占有鬼祖的记忆,对海灵并不放在心上,所以看他幻化成阵,只是轻蔑一笑:“不自量力。”
正要破阵,突然感觉危险到来,抬掌朝身前轻轻一拍,便见一道火红且跳动着火焰的火矢刺在掌前三寸,手掌前面空空如也,却有一道无形屏障挡住火矢攻击。
假鬼祖看着停在空中的火矢轻轻点头说道:“积霞为矢,炼火焚天,这支天火矢果然厉害。”说着话收回手掌看一眼,掌心中间出现一个肉眼几不可见的小小凹陷。
破军见凌厉一击被轻易防住,知道非其对手,但是为保护小公子,他只好咬牙继续攻上,一时间,又是数支天火矢射出。
假鬼祖冷笑道:“不要命了?”反手一拍,连破军带天火矢,更有他身后的浓密树林,被这一掌轻轻拍飞,露出好大一片空地。只剩下侧方海灵化成的神阵、和阵中站立的张怕纹丝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