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有两家大酒楼,酒楼下拐角处支着个卦摊,坐着个相士,低眉垂目打瞌睡。张怕从身边经过的时候,相士突然抬目看向他,只看一眼,随即又垂头继续打瞌睡。
只那一眼,张怕突然一惊,转头回看,路上行人熙攘,没发现出奇之人,放神识扫探,也是没有发现,心道见鬼了。脚步略停一停,继续走向城外。
不多时来到一条长河前面,蜿蜒曲长,河岸有片树林,却是空无一人。张怕知道树林中设有障眼法,防止普通人闯入伤掉性命。神识扫过,林中三人还没动手,便抬步走进树林。
低阶修士设置的障眼法对他自是无效,眼前景色一变,来到处空地上。正见到少年提法剑刺向哈文,观其表情,愤怒难当,不知道哈文干过什么,让少年如此恨他。
张怕修为高,行动时无声无息,场中三人没有发现他,各自该干嘛干嘛。
哈文比少年高一阶修为,见法剑刺来,只是随手弹开,喝问道:“你我素不相识,我做过什么,让你如此恨我?”
少年一招失手,毫不气馁,恨声道:“我必杀你。”跟着又是一剑刺来。哈文见这家伙纠缠不休,又不知道何时得罪过他,反手亮出法剑,嚓的一下毁掉对方法剑,冷声说道:“仅此一次,再敢犯我,必杀。”
少年双目赤红,喝道:“死便死,当我怕死?”法剑被破,少年诵念法诀,片刻后右掌中浮起一个小小火团,瞧着火焰亮丽,隐隐闪射金光。
张怕久经杀阵,瞧出少年萌生死志,如此一来,怕不是要倾力而为,打算寻个同归于尽?以哈文修为,即便能拦下,也会受到重伤,于是想出手阻拦。
正这时林外结界颤动,冲进来一个中年人,是结丹中阶修为,大喝道:“住手。”中年人修为不及张怕,触动结界,轻易被三人查知,少年看见中年人,心头更怒,不但没住手,反双掌一合,拢住金火,口中喷出自身精元入火,火焰腾地暴涨数米,朝哈文烧过去。
这时的哈文哈武正朝中年人施礼,恭敬说话:“哈文哈武见过师叔。”因为有少年攻击他们,二人既不想失礼又不想被攻击到,便放出两面盾牌挡在身侧,以为少年是筑基修士而已,两道法盾足以防住他的火团。
却是没料到少年说拼命就拼命,法剑刚被断,就舍弃一身修为不要也要杀他,化做金火快速烧过来。只见轰的一下,金火轻易焚毁两道盾牌,眼看着要烧到哈文身上。
中年人见状大惊,可是仓促间来不及救援,只好朝金火打出一道气劲,无论如何,让哈文少受些伤害也是好的。
盾牌被破,哈文首当其冲,想着闪避开,却不及金火快速,眼看要被金火包住。就这危难时分,空中突然吹起一阵风,金火呼地熄灭掉,捎带脚把中年人打过来的气劲一起吹散。
哈文正往后退,瞬间闪到几十米之外,见没被烧到,长出口气,这时才发现金火灭掉。双目喷火望向少年,拎着法剑就要冲过去杀人。
少年见拼命一搏没也能伤到对方,心中失望之极,急火攻心,哇地喷出口鲜血,跟着摔倒在地。这时,哈文才往前扑,见少年摔倒,只好又停住,心中愤恨不已:我到底做过什么?让你如此恨我?
方才金火攻击让哈文险些丢掉性命,哈武大怒,他可不管少年是否摔倒,腾身扑过去,想要杀人泄愤。没想到身形才起,却被一道粘稠气团挡住去路,急切间不能脱身而去,心下大骇,退后几步四下扫量,小心戒备。
他这一看,发现树林间的张怕,赶忙抱拳躬身说道:“见过前辈。”哈文闻声望过来,看到张怕后也是急忙拜见。张怕摆手道:“别这么客气。”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哈文哈武也迷糊着,回话道:“晚辈也不知晓。”他俩已经明白,方才哈文没被烧到,是被张怕再次救下,言行中更加恭敬。
中年人见哈文哈武冲一个年轻人口唤前辈,也不敢怠慢,快步过来拱手道:“和家庄和坤见过前辈,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张怕淡淡回句:“我叫张怕。”指着少年问话:“这是怎么回事?”和坤稍显尴尬,犹豫下回道:“他是盛家子弟。”话说的不清楚,谁知道盛家子弟是谁?
这时林外又有十一人快速跑来,轻易破开结界进到林中空地,刷地分成两帮,一方是四个人,跑去搀扶倒地少年,另一方是七人,来到和坤身后站定,其中有两名女子。
少年一方是盛家人,为首是个中年汉子,扶起少年先检查其伤势,然后一声长叹,回身问和坤:“你我两家也算世交,你就眼看着麟儿使出两伤法术而不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