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滑过一丝懊恼，更多的却是珍惜。

他很后悔，没能对沐家人一网打尽，将他们撵出奉市，不让他们再靠近瑶瑶。

可他又庆幸，那个给瑶瑶带来深沉伤害的女人，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知道了真相，不用再被孝道压着，任由姚春华欺辱。

“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件好事，你不应该悲伤。”

“其实我不悲伤的，只是觉得很无奈，爸爸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我真正的妈妈到底在哪里，她真对我一点都不关心，不在乎我过的什么日子？这些年，我真的太苦了。”

太苦了。

苦得她没有眼泪，为自己铸造一圈铜墙铁壁，不接受任何人的靠近，保护着那颗被伤得血淋淋的心。

“以前已经过去，未来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苦，更不会让你哭。”

凌千绝再也按捺不住，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抱住她。

沐瑶的脸蛋贴在他的衣襟上，熟悉的气息充斥在鼻尖，她反手搂住他的腰，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汲取着从他身上传递来的温暖。

这是凌千绝，她的男人。

从碰触的那一刻开始，便不想放手。

凌千绝抱住她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她还那么小，他答应过冯墨，要遵守诺言，等到她长大，懂得什么是爱了，再去追求她。

想放开她，却被她紧紧地搂住。

少女纤细的背脊微微发抖，看不到她的脸，反而更能感受到她的迷茫。

凌千绝坚硬如铁的心化为一汪春水。

他想，去特么的年龄，去特么的承诺，这就是他的女人，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他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