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绝小心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幻想到种种可能，就是没想到，第一个发现的人会是神经大条的冯墨。

他轻笑一声，解开刻板的扣子，随手将军装外套搭在胳膊上，修长的手指将衬衫袖口卷到手肘，慵懒地倚靠着椅背，修长的右腿翘起跨在左腿上。

“你觉得怎么回事？”

从凌千绝进来，到他坐在沙发上，一连串的动作，冯墨就没眨眼。

等了半天，只等来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冯墨气得差点爆炸，“你小子能耐了，居然连我也敢糊弄！我可没功夫和你嬉皮笑脸，你快点说，你对瑶瑶是不是有……那种心思？”

最后一句话，冯墨说的格外没有底气，看着眼前长腿交叠的男人，他真的很难和自己的小徒弟联想到一起，偏偏刚才在走廊里的那一幕，他这个外人都能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更何况是旁的人了！

“冯老师觉得是哪种心思，那便是哪种心思。”凌千绝语气淡淡的，明明与往常一样的吊儿郎当，偏偏冯墨太了解他了，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硬是看到不一样的情绪。

他心里嘎登一下，暗道完了。

“凌千绝，瑶瑶才十五岁！”

“我也才二十岁，比她大五岁而已。”凌千绝反应很快，墨眸中闪过一丝冷厉，“我以为冯老师并不在乎年纪。”

冯墨脸色阴得吓人，气急败坏地瞪着眼前一手养大的青年，“十四年了，我把你带在身边，养你成人，不是让你现在来气我的！”

“老师，当年的事情我虽然没查过，可也听到过一点风声。”凌千绝身上有一种浑然天生的气势，明明坐着，也硬是让冯墨感到强大‘逼人。

而现在，优雅的青年把他深埋在心底的往事，狠狠掀开一条细缝：“我感激你十四年的照顾，也把你当作父亲一样尊敬着。可关于瑶瑶的事，我不希望你插手。毕竟当年的事不是一点见证者都没有，我要是想查，早晚会找到真相。”

冯墨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低语：“你威胁我？哈哈，太可笑了，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居然威胁我！”

他头发花白，近乎疯癫的语气令凌千绝眼中滑过一抹不忍，可关于沐瑶的事，哪怕天王老子挡在面前，他也不会让一步。

“老师，我和瑶瑶的事，交给我们自己解决，请你不要插手。”

“你给我走！”冯墨脸沉得像黑锅底，大步走到门口，猛地把门锁划开，指着门外，“我不想看到你。”

凌千绝缓缓起身，不卑不亢地迎着那责怪的目光，“老师，希望你冷静后能好好想想我说过的话，我是成年人，已经能对自己负责。”

“好一句负责，你有想过瑶瑶吗？她才十五岁，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你现在这样，有没有想过等她长大后，会不会觉得你是她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误？”

冯墨咄咄逼人，生怕被沐瑶听到，质问的语气压的很低，却也叫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