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蕊儿显得很局促,大大的眼睛一下慌乱地望向他。
“季……季少爷,你说什么。”
季白秋很有耐心地重复一遍,“就这里啦,你看,怎么样,这一厚底瓶下去,雷猿这个猩猩再皮糙肉厚也会血溅三尺。”
他夸张地模仿血喷出来爆炸的样子,田蕊儿肉眼可见的脸色变白了,整个人甚至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像是有些不能想象那个画面。
雷猿被他反手抵在墙上,已经很丢人了,这个时候季白秋问田蕊儿,他只觉得更加丢人。
羞怒道:“姓季的,要打就打,你问她干什么。”
“哦,谁叫你得罪的人这么多,我这个人一向绅士,女士优先吗。”
他转头温和善诱地看向田蕊儿,“蕊儿小姐,怎么样,这个恶魔平时肯定没少折磨你吧。他把你害到这个地方来工作,还要说话,拿钱来羞辱你,我要是我你我就绝对不能忍。”
“来。”
田蕊儿惊颤地接受他硬塞过来的酒瓶。
“就照这里,敲下去,出什么事算我的。”
田蕊儿双手握住酒瓶,小小的身体此刻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煎熬。
她盯着雷猿的后脑勺,深深呼吸,连雷猿也被她感染了,他即使凭直觉,也能感到一股火烧一般的目光紧紧地凝在他身上。
雷猿此刻已有几分清醒,他这人吧,为数不多的优点是,善于自我反省。
季白秋刚才那些话,让他心里讷讷地争辩,我只是想给她更好的生活,怎么就是害她了。
他万般想不通甚至有点委屈,但是又觉得田蕊儿要是真的打他一酒瓶子,他也不会特别气。
大不了,下次再见面,跟人索取点利息就好。
雷猿于是开口,颇有男子汉气魄。
“他说的就是你想的是吧?想打就打吧,就你那点力气还打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