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在女孩儿眼里与茅屋无异,她绕过富饶的人群,一个人孤独地走上山间的泥泞小路,带上了一束小白花,来到男人的墓地前。
三月的天气,称得上春寒料峭,唐慕瑶穿着漆黑的裙装,头上戴着黑纱,一如一年前她闯进司寒爵婚礼现场的模样。
唐慕瑶看到墓碑上男人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依旧是生人勿进,眉眼间都带着凛冽的寒意,让人不敢直视。
唐慕瑶却直直盯着他,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哥,你真能给我出难题,现在我该怎么办。”
“死是一件容易的事,太容易了,这几个月我有好多日子,都徘徊在这个念头上。”
“但是大哥告诉我,我身体里还有和你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联系,他不应该受我牵连,他是独一无二的生命。”
“我们的孩子,叫唐修,你一点责任都不尽,孩子当然跟我姓啦。”
女孩儿轻声说着,泪水便沿着脸颊滴滴滑落,她也没去管。
将小白花放下以后,她脸上突然泛起光芒,双眼也恢复光彩,一张小脸惊世如初。
“不过,现在修终于出生了。我,可以来找你了。”
唐慕瑶从手包里掏出了一把极其袖珍的银色手枪,用丝绢擦拭着,她当然是瞒着孟贞儿带出来的。
她上子弹前叹了一口气,她给贞儿留了一封信,不知道小孩儿看到了没有。
不过也都无所谓了。
冰冷的枪口抵在脑袋上时,唐慕瑶几乎虔诚的闭上了眼,脑中闪过男人在宴会上对自己脑袋开枪的画面。
原来就是这样的心情和感觉啊,唐慕瑶突然觉得自己心里轻松无比,她似乎离男人又进了一步。
她带着笑,毫无犹豫地按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