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种‘创造一种新的法务模式,让原本法律条款明文规定要高级衙门批准的事情,变成低级衙门也能批’的事情,对于律师的名望帮助有多大——而我,今天要做的事情,也是这种性质的!
我就是要教全中国的企业家做人,让他们知道以后只要找我冯某人,做驰名商标不用再通过国家工商总局,只要通过各省的地方法院!”
外抗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本来冯见雄如果不解说最后这段奇闻笑谈作为对比,姐姐和周天音还觉不出冯见雄即将要做的事情有多么伟大。
但被这么条分缕析一类比,周天音顿时觉得冯见雄的高大上程度又拔高了好几层。
原来这么一桩小创新,性质上是可以和“那些运作新浪搜虎黄易百度的纳斯达克ipo业务的顶级大律师”相提并论的!
至于冯见雄是不是习惯性往自己脸上贴金,甚至只是说谎不打草稿,她们压根没去多想。
毕竟他天生有这种把死的说活的口才,适当吹吹牛,简直毫无ps痕迹。
这种口才用来骗取女生的崇拜,简直大材小用,容易得不要不要的。
……
周天音当天秉灯夜聊到很晚,在冯家住了一夜——反正是暑假,熬夜也没关系。
第二天冯义姬去会计事务所上班了,周天音不好意思当电灯泡,才回了自己家。
前一天她出门,本来是要去办按揭贷款手续的,回家之后周母慕容萍自然要关心一下女儿,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然而,知女莫若母。
慕容萍赫然发现周天音有种莫名的魂不守舍感,就跟小时候无知少女追星时的盲目崇拜傻乐有些相若仿佛——当然,随着年纪的增长,实际表现形式上肯定要更加内敛一些。
“怎么了?贷款都办好了么?没什么麻烦吧?”
“没有,都办好了。”周天音腼腆一笑,回答了母亲的疑问。
随后也不知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口嫌体直地补充了一句感慨:“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直都是义姬羡慕我,如今却轮到我羡慕她了。”
慕容萍素知女儿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的,因此暗暗纳罕:“怎么?就因为冯家突然也有钱了、能买得起和咱家一样的房子了?”
“妈!我是那种小气的人么?”周天音也没遮掩,随口就说了出来,“没想到义姬有这么出息的弟弟,真是……简直了……你不懂的,不光是钱的问题,人家的追求太大了,根本就是要推动修法进程那种。”
周天音一边说,一边还有些出神叹息。
她从小是很尊重自己的父亲的。
在周家,虽然周天明历年的收入都不如慕容萍——法院方面,如果不敢枉法裁判的话,虽然还是不能保证清廉,但也就只有收收那种随大流的封口费。
而税务局这边,即使不直接贪,因为企业关系很多,投资市场上内幕交易的机会数不胜数。以至于家里如今的财产,有七八成反而都是官位等级相对较低的慕容萍攒下来的,她还为此常常数落丈夫窝囊废。
但在周天音心目中,父亲是搞正事、大事的。这些年来她耳濡目染,深知司法系统内,一线审判人员要总结、反馈审判中遇到的实践问题、层层上报最后请示到最高院,并且促成一个司法解释或者修饰,有多么的困难,有多重大的意义(最高院平时出的司法解释,其实都是从答复各个省高院的请示中来的)
所以如今,看到冯见雄规整法律漏洞,简直轻松如“谈笑间灰飞烟灭”,她的震动可不是一般的大。
以至于,在家人面前都忘了矜持和掩饰,慕容萍一边问,周天音就大致上把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冯见雄的牛逼之处,实打实地简要说了一遍——她也犯不着去夸大。
慕容萍一听冯见雄居然被说得这么有能耐,不由嗅到了一丝少女心事的气息,她暗暗心惊,试探着笑问:
“怎么?小音你这是看上人家小男生啦?那也没什么嘛,反正你都要读研的了,还怕谈恋爱耽误学习?以你跟小冯的交情,她肯帮你从中撮合,这事儿还不是轻轻松松……我看那孩子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就算家世差一点,也不算辱没咱周家门楣了……”
周天音这才从自我封闭的沉浸中醒过神来,听母亲说得不堪,顿时脸色臊得通红:“说什么呢!我只是恨自己没人家上进!哪有往那边想!这种小孩子,比我小了三岁呢,怎么能成?再说他刚刚有女朋友了。”
慕容萍听了,知道女儿心里还是愿意的,就是怕丢人。她也懒得再去戳穿,只是颇给周天音留面子地旁敲侧击问了下:冯见雄的女朋友,是不是第一天看房子时遇到的另外一个马尾辫小姑娘?
周天音给了肯定的回答,把史妮可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听说史妮可出身于一个穷逼家庭,还丧了父,慕容萍内心顿时不觉得那是个威胁:
”哼,咱家小音要是真想的话,勾勾手指头,还不就把那个冯见雄抢过来了?名门千金大小姐,还能抢不过一个不知自爱的穷丫头?再说了,就是论漂亮,小音也不输给那个女生。
不过,年纪的问题倒是真麻烦。男人那种死货,都喜欢嫩的,小音比对方老3岁,这个硬伤很难迈过去,只能靠别的条件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