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眼底出现了一丝了然之色，“你是因为秦桑在生我的气吗？”

他开口，声音里，夹着几许微不可查的欢喜。

他眼底的喜意，沈沁自然注意到了，心里突然有一种被窥探出心事的恼羞成怒。

她看着言霄喜上眉梢的笑意，拧眉正色道：“属下只是好意提醒阁主罢了，若是让秦姑娘知道”

“她跟我没关系。”

沈沁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言霄给打断了。

她愕然抬眼看向言霄，心里也分不清是喜是怒，总是这两种情绪，都不该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手腕上的力道，在微微收紧，力量的主人好似十分紧张，怕她不相信似的，急着解释道：“当日秦桑突然出现开始，我就知道她是想潜伏在我身边，跟逍遥王府那边互通消息，我之所以留她在身边，只是将

计就计而已。”

沈沁的眸光，在听到言霄这一番解释的时候，微微闪了一下，只是很快便化作了平静。

垂在身侧的双手，虚握成拳，眼眸里，却是一片平静。

就在言霄期待着等着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便没再多说一个字。

手腕试图从言霄手中抽出，却见他面露失望地抬着眸子看她，声音沙哑道：“你不相信我？”

“阁主这样说，自然是真的，属下又怎么会不信呢。”

沈沁眼神平静地看着言霄，道：“可这又如何呢？跟属下又有什么关系？”

言霄的心头，狠狠抽了一下，她这样冷淡的态度，比她打他一顿还要让他觉得不能接受。

他动了动唇，还是有些急着解释，“那晚我责骂你，不是真的觉得你会坏了我的事，而是怕你真的跟上去的话，被他们的人发现会有危险，我只是只是不想你有危险。”

言霄这一番解释，模样看着有些想做错了事的小孩，又局促又不安。

提起那晚，沈沁便会想起那晚言霄那冰冷的眼神，这会儿言霄这样跟她解释，她自然是信的，但是信归信，一些已成定局的结果，却并不能有什么改变。

她也不能因为言霄解释几句，就可以辜负另外一个真心对她的好男人，不然的话，她也未免太不是东西了。

怪就怪她跟言霄之间，确实没缘分吧，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晚一步。

言霄见沈沁不语，心下更是着急了，“沁儿”

“属下明白的。”

沈沁将言霄的话，平静地打断了，目光看向言霄忐忑不安的双眼，温和一笑，“属下多谢阁主当日为属下着想，虽然那个时候”

沈沁抿了抿唇，苦笑了一声，道：“那个时候看阁主那么凶，属下心里确实有些不好受，不过这会儿知道了阁主是为大局着想，也就没什么了。”

沈沁这一番谅解，言霄心里本该高兴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这样平静，他的心里就越慌，明明这会儿正抓着她，可总感觉手掌心虚虚的，像是抓着一抹空气，那人随时会从他的指缝间溜走。

“阁主可能不知道，那晚属下出现在睿王府门口，本就是来跟阁主道别的，就算那晚阁主没让属下走，属下也早已做了决定要跟顾大公子来江南成亲的。”

沈沁这话，让言霄的心头，骤然好似被一盆冷水对准了心脏最敏感的地方，狠狠浇了下去，又冷又痛。

手上的力道，也不经意间，松了松，沈沁趁着这空当，将手抽了回来，“属下告退，阁主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