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和也不介意他这般态度,继续看着言渊,说出来的话,却是回答朱慎的,“附近镇上的药草已经全部被我们收购过来了,再要采买,便得去更远的城镇,这来回就得半个月的时间,只是……”
陆元和苦恼地抿了一下唇,道:“以朱大人跟朱公子如今这病情,最多拖到明早,再不及时服下药物的话,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们了。”
朱义钭和朱慎一听,当即脸色便白了,紧跟着,两人都是眼珠子一转,对着陆元和喊道:“把那颗药给我!”
朱慎哪里还把朱义钭这父亲放在心上,当即便道:“爹,要不是你,我好端端待在府中怎么会染病,都是你连累了我,这药肯定要给我!”
“你这个混账,我是你爹,你竟然不顾老子的死活!”
朱义钭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凸起了。
“我还是你儿子呢,你生了我,就应该负责我的死活,你保不住我这条命,当初还生我做什么?”
“你……你这个畜生,逆子!”
朱义钭气得浑身发抖,言渊跟柳若晴二人则是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们俩别吵了,别吵了!”
朱夫人刘氏听着这对父子俩的争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丈夫,儿子的命,她都想要,可眼下却只能救一个,这让她怎么选!
朱义钭跟朱慎根本不理会她的叫喊,继续大声争吵着,在这两人的心中,为了自己这条命,老子儿子的命都算得了什么。
“你以为没了老子,你这个无能的败家子能活下去吗?”
“你怎么知道我活不下去,你都活了这把岁数了,妻妾一大堆,我可是老婆孩子都没有呢!”
柳若晴在一旁,听着这对父子的争吵,忍着笑,几乎要憋出内伤来了。
刘氏见阻止不了这父子二人,随后只能悲痛地跪在言渊面前,连连磕头,“严大人,您想想办法救救我家老爷和犬子吧,求求您了,严大人……”
言渊这会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尤为吓人,面对刘氏的恳求,他也只是冷眼旁观着,“刘夫人难道没听陆先生说吗?眼下药丸只剩下一颗,本官有心救他们父子也无能为力。”在刘夫人一脸颓丧的时候,言渊用眼神示意了陆元和一下,陆元和立即明白过来,表情严肃道:“大人,朱大人和朱公子这病可是拖不得了,再不将药服下去,一个时辰之内再不将药服下,一个时辰之后,
就算服下药也无济于事了。”
陆元和说话的时候,表情焦急又苦恼,朱义钭父子二人的耳中,就是如同催命符一般。
当下,朱义钭便对着言渊喊道:“严大人,严大人,把要给下官吧,下官是义洲的父母官,下官若是死了,城外那些灾民可怎么办呀,严大人!”“严大人,把药给我吧,我爹是个大贪官,他活着根本不会为老百姓做事,只是搜刮民脂民膏,大人您可千万不要让这种朝廷蛀虫活着呀,大人,您把药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