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娘子了。”
一连几日,朱义钭都没听说言渊这边对那账本有任何动静,原本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大人,看样子,那严大人是真的没有怀疑我们的账册。”
梁师爷喜不自胜,对着朱义钭开口道。
“也不知道那严大人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根本无心查这里的事。”
朱义钭若有所思地拍着椅子的扶手,叹气道。
“不论是哪一种,对大人您来说,不都是一件好事吗?等赈灾粮一到,我们不是又可以捞一笔了?”
朱义钭听他这么说,停顿了半秒,随后,两人狼狈为奸地笑出声来。
两本册子,言渊柳若晴夫妇二人翻得很快,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全部理清了。
看着朱义钭呈上来的账册上被她圈起来的红色名字,她冷笑了一声,“还这是头猪,做假也不做得逼真一些。”
朱义钭呈上来的账册上,那些签了领取名字的好些人,都是在水灾发生后就已经死了的,如今他们的签名却出现在账册上,就足以证明这账册是伪造的。
朱义钭自作聪明把这样一份账册递到言渊手上,殊不知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言渊将账册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眼底溢出了浓烈的戾气,“一百三十个死人,他还真是一个不落!”
他昨日特地让朱义钭亲口告诉他关于救济粮食的领取方式,就是为了堵他的后路。
到时候,他倒是要听一听他怎么解释那一百三十个死人是怎么“复活”去领的粮食。
“就是知道他作假,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他贪污,到时候,他肯定会想办法抵赖。”
柳若晴满脸不忿道。
言渊眯了眯眼,幽深的眸子,带着深不可测的神色,片刻后,从柳若晴身边起身,“我去找陆先生帮个忙,你先休息一会儿。”
“好。”
言渊走后,柳若晴并没有睡下,而是躺在床上对着床顶发呆着,手,轻轻覆在小腹上,这里正孕育着一条新生命,是她跟言渊的第二个孩子。
柳若晴的唇角,微微弯起,眼底是再为人母的柔软。
“若是珩儿知道他要当哥哥了,定是很开心。”
她轻声自语道,眼底的温柔不曾掩饰。
虽然怀了二胎,可她好似并没有什么妊娠反应,甚至还有些精神亢奋,不管何时,她都觉得自己精力充沛,根本不需要休息似的。
言渊出去之后没多久便回屋了,见她躺在床上没有睡着,只是嘴角带着盈盈的笑意,便也跟着弯起唇角,走到她身边,“睡不着?”
见言渊回来了,柳若晴便坐了起来,“大白天的,当然睡不着了。”
柳若晴挨着言渊坐着,想起了此行跟来义洲的起因,便问道:“关于‘长眠’的事,有找到线索吗?”
这几日,她虽然没有问,但是知道言渊暗中派了几个暗卫在城中调查关于“长眠”的任何线索。
不搞清楚那几次刺杀的幕后黑手,她根本没办法完全放下心来。一个有那样的耐心潜伏在背后的对手,对任何人来说,都不算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