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中毒之象,只是伤势颇为严重。”
闻言,言渊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便让陆元和回去休息了。
回到东院之后,柳若晴便道:“当日你遇刺时,还中了耶蛮的毒,如果这一次是同一批人,应该也会让八哥中毒才是,这样不是一了百了么?”
原本,柳若晴觉得这次杀言绝的人,很可能跟当初杀言渊的人是同一批人,可现在,她却不确定了。
如果是同一批人,自然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没理由对言渊用了毒,对言绝却不用。
“未必。”
言渊摇了摇头,在对上柳若晴询问的眸子时,继续道:“他们虽然尽量抹去了一些痕迹,让两次刺杀毫无关联,可不管他们怎么伪装,杀人的手法却是出奇的相似,之所以没有对八哥用毒,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耶蛮的毒太过独特,一旦他们用了,便会跟上次我遭到暗杀的事产生关联,另外,他们尽量掩藏了杀人手法,所以同样的方式不会用第二次。”
柳若晴觉得言渊这分析说得也有道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可当年是遭到暗杀,也没找到半点线索,他们就算用了同样的方法,也未必会被我们查出来。”
言渊淡淡地应了一声,“但如果一旦让我们将两起暗杀联系在一起,难免不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由此可见,这幕后黑手心思之缜密,他很显然是不想让我们察觉出半点。”
能有这样心思的人,很是可怕,除了耐性好之外,谨慎不鲁莽,这是成大事的关键。
如果对方的目标是他们兄弟三个,那么最终的目的,定然是冲着昭明殿上的位子来的。
言渊蹙了一下眉,这东楚的江山还真是一块肥肉,一个个都不自量力地想要吃上一口。
而这一次的这个人,显然比之前那些人都要有耐性和头脑。
“上次让你去问耶蛮关于‘长眠’的事,问出什么结果没有?”
柳若晴突然想到言渊中的那个毒,问道。
“嗯,我刚从刑部那边回来,根据耶蛮交代,他并不清楚我被刺杀那事,他说‘长眠’他曾经在外游历的时候,丢了一包,之后便没再找回来。”
柳若晴蹙了一下眉,眼底透着一丝丝的怀疑,“照他的意思,暗杀并给你下毒的人,并不是秦穆怀?他那种人说的话,可信吗?”
言渊也同样浓眉深锁,手却习惯性地将柳若晴的手掌放在掌心中,一边把玩着她尖细的手指,一边思索着什么。柳若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也懒得纠正他,下一秒,便听他道:“耶蛮此人,贪生怕死又贪图富贵,越是这种人,越是抓住一点活下来的机会,都不会放过,难得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他
是不会放弃的。”他见柳若晴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继续分析道:“耶蛮当初就是仗着手上有那些怪物才主动找上秦穆怀的,只要他能成功帮秦穆怀拿下东楚,他就是第一大功臣,到时候免不了
的荣华富贵。”他见柳若晴的眼底,隐隐有了了然之色,便淡笑着继续道:“如今秦穆怀落到了秦暄手上,断无翻身的可能,你觉得耶蛮会为了秦穆怀这个自身难保的前南陵帝王而舍了这条命?此人野心有余,衷心不足,
但有点小聪明,眼下的形势他不会看不清,如果真是秦穆怀让人暗杀我,他现在替他隐瞒下来也没任何意义。”
柳若晴这会儿已经明白了言渊的意思,随后,眉头反而拧得更深了一些,“这么说,这背后还有别的幕后黑手?”柳若晴眸底一亮,“会不会耶蛮背后还有真正的主人,秦穆怀只是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