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忍心亲手将一个养她长大,教她育她的老人推向死亡的深渊。
面对言渊担忧的眼神,柳若晴心中一阵刺痛,却又强迫着自己不能有半点流露出来。
见他这么问,眼底浮上一丝迷惑,“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言渊静静地观察她的表情,见她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反而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你起先在皇帝面前表现得有些反常。”
言渊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柳若晴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你是说我让娇容离开内殿的事吗?”
言渊没有出声,只是点了一下头,柳若晴佯装轻松地一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我很希望皇上跟娇容能有机会待在一块,可现在是非常时期,皇上身受重伤,当然得以龙体为要,皇上那么喜欢娇容,她在那里,皇上哪里能安心养伤,我当然得让娇容出来了,不然的话,皇上伤势加重,皇嫂不是又得怪在娇容头上了?”
柳若晴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丝毫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来,再加上她脸上那自然的模样,连言渊都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看着柳若晴,随后,长长地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他上前,将柳若晴轻轻拥入怀中,道:“你有什么事,千万不要藏在心里,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柳若晴靠在他怀中,眼眶悄然一热,静静地点了点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嗯,我记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靠在言渊的胸前,轻声唤道:“言渊。”
“嗯?”
“这次春猎的守卫这么严密,你有想过刺客是怎么进来的吗?”
“很显然,是有人刻意放了刺客进来。”
说起这个,言渊的语气中,便多了几分冷厉。
“有人故意放刺客进来?”
柳若晴惊讶地抬起头来,能安插亲信到禁军当中,此人很显然不简单。
这个时候,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卫王的手笔了。
柳若晴皱了一下眉,道:“那卫韶还真是神通广大,连禁军都渗透进去了。”
言渊的眉头,轻轻一蹙,“此人若是好对付,我们也不用让郑将军大老远带兵来京城了。卫韶暗中一直跟神机堂有联系,这一次的春猎,我们已经严防死守,没想到还是让他们钻了空子。”
柳若晴又一次想起了云娇容,其实,按照行宫的禁军守卫安排,就算真的让刺客闯进来了,能成功伤了言朔并不容易,如果没有云娇容那样不要命地冲上去,皇帝因为担心她而分心的话,那一剑根本没办法伤到言朔。
说到底,真正有本事伤到言朔的,只有云娇容,不论是身,还是心。
与其防着外人,不如防着云娇容才是最有效的。
可这些话,柳若晴只能放在心里,她没办法对任何人说,她私心地想要保护云娇容,所以刻意隐瞒了很多自己知道的事,正是因为如此,她看皇帝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心虚。
言渊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是在担心刺客的事,便又将她抱紧了一些,“别怕,我会保护你和珩儿,谁也伤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