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砰——”
“了”这个字还在他的唇齿间徘徊没有出去,言渊砰地一声就将窗户给关了,可怜了八王爷那高挺的鼻尖,差点就要被窗户给夹断了。
他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看着那房间内熄灭的灯火,轻声嘀咕道:“无妨,为了我家媳妇儿,受点委屈是应该的。”
紧接着,见他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言绝熟门熟路,动作敏捷地回到了大内天牢,轻松换下身上的黑衣叠好放到一边,心满意足地在石床上躺了下来。
大冬天地关在天牢,冷是冷了点,可他还是满意的。
说起身下这身黑衣,这还是他关进天牢的几日前,言朔命自己的暗卫提前在天牢里藏好的,就是专门为言绝准备的。
原因无他,只因在打入大牢之前,这位身负重任的王爷跟皇帝侄子说,让我坐牢没关系,可我未来媳妇儿还在王府里待着呢,我得有事没事看看她,万一她哪天又不见了,我找谁哭去呀。
皇帝侄子是个非常有人情味的大老板,当下就说,只要你有本事从天牢里悄无声息不打草惊蛇出去见你未来媳妇儿,朕绝不拦你,然后又非常体贴地在天牢内提前为他准备了作案工具——夜行衣。
在驻守边疆十几年忠心耿耿的郑大将军突然心生反意,跟着又是跟皇上去亲如父子的八王爷因为春闱作弊案而被皇帝打入天牢,叔侄反目的时候,朝中的风向,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风向,最高兴的,自然是卫韶了,郑卿封,言绝,这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都跟皇帝翻脸了,现在就差言渊一个了。
言渊看似难对付,可现在,他的手上有一个非常大的筹码,只要这个筹码放出来,言渊不跟皇帝对着干都不行。
所以,卫韶的心情非常非常好,有时候连做梦都笑醒,至于做的什么梦,只有卫韶他自己知道,连老天爷都这么帮他,是不是老天爷都觉得这东楚的天下就该是他的,他卫韶就是天命所归。
这种谜一样的自负,在好长一段时间内,都围绕在卫韶的心头,挥之不去。
孟茴最近也很郁闷,不,不是很郁闷,那是相当郁闷。
原本她是忠烈之后,好端端地成了反贼之后,这也就罢了,反正忠不忠烈她根本不看重,她自己就是个二皮脸,顶着个忠烈之后也不像样,她亲爹老孟已经过世了,她现在在乎的就是她的义父老郑。
只要老郑过得好,就算他想造反,她也支持他。
可现在的问题时,自从老郑带着兵在城外驻扎恨不得告诉全天下的人“老子要造反了,你们都给我老实点”之后,她就发现自己的身边潜伏了许多高手。
从她多年的“从军”经验来判断,这些高手是暗卫,这些暗卫是谁派来的,她也知道,不就是皇帝嘛。
至于这些暗卫是皇帝派来监视她的还是保护她的,答案当然是前者了。
她爹都要造反了,皇帝是脑子抽筋才会派人保护她呢。
可是,监视她有什么用,军务上的事,她爹是碰都不会让她碰的。
可现在让她郁闷的是,她去哪里都有暗卫跟着,这就让她有一种每时每刻被人盯着的烦躁感,那一瞬间,自己做什么都没自由了。
甚至,就是连去上个茅厕,她都有一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试问她还能拉的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