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看着他,也作揖回礼,跟着,想到了什么,问道:“老先生可是九婶的师父?”
柳千寻的脸上,佯装露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随后,往后退了一步,行了个大礼,“草民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罪。”
言朔当然以为他是在听到他说“九婶”的时候,猜到他皇帝这个身份,所以并没有多想,只是上前亲自虚扶起柳千寻,道:“老先生不必多礼,听闻皇叔这一次能捡回一条命,实乃先生的功劳,朕在此谢过老先生。”
跟着,又对他行了个礼,柳千寻赶忙避过了言朔的大礼,惶恐道:“皇上折煞草民了。”
言朔微微一笑,“先生是来找九婶的?”
“是。”
“那先生进去吧,朕先走了。”
“草民恭送皇上。”
目送言朔离开之后,柳千寻半眯起了双眼,眼神有些复杂。
“确实是个好皇帝,可惜”
他一生只忠一个主子,他这一辈子,把光复墨家天下当成了己任,甚至成了一种执念,他没办法亲手去毁掉这样一份执念。
他也清楚,自己这样做,会对不起很多人,可是,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视线从言朔的背影上收回,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嗓音,低喃道:“如果恢复了墨家的天下,榕天也会是一个好皇帝。”
柳若晴的伤势恢复得比较好,只是行动还有些迟缓。
自从回京之后,她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心里只是期盼着言渊能快点醒来。
转眼间,已经入夏了,天气已经逐渐炎热了起来。
这天,王府里,来了一位意外之客。
“景王?他来做什么?”
柳若晴抬眼看向前来禀报的管家,眼中一讶,“不会是来给言启求情吧?”
想到这个,柳若晴笑了起来,对管家摆了摆手,道:“跟景王说,王爷还没未醒来,没办法见他。”
“是。”
管家出去没多久,又重新走了回来,“王妃,景王说,见您也是一样,老奴看他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哦?”
那景王很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为了他儿子的事吗?
如果不是言启运气好,正好遇上去年是太后整寿,恐怕去年他就被问斩了。
难不成,景王以为一年过去了,言渊的怒气消了,他儿子就有救了?
他怎么不想一想,陈家几十口人命的怨气消了没有。
想了想,柳若晴点了点头,道:“好吧,引景王去大厅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去。”
“是。”
管家出去之后,柳若晴回到房间,视线投向床上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言渊,回京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言渊的伤势已经好转,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没醒过来,可太医每次过来给他诊脉,明明没什么异常情况。
她换好衣服,走到言渊床边缓缓坐下,身子趴在他胸前,道:“你四哥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来找麻烦,我先出去应付一下,我要是被欺负了,你可得赶紧跑过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