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孙邈离开前,掌柜的刘永生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
孙邈神色变幻。
看秦逸的眼神,很是古怪。
上了马车,秦逸赶车,朝病人所在的李家赶去。
孙邈掀开帘子,审视一般打量着秦逸,呢喃道:“秦掌柜的,你还真是奇人....当初你去请我给你家刚生产完的夫人问诊,我便觉得你不凡,而今我依旧这样觉得。”
他看人还真准!
“可是我搞不懂了,为何你不做学徒,却只愿意打下手,还要反过来,给医师十两银子??”
孙邈无比困惑,他活了几十岁,一大把年纪。
似这种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看秦逸的眼神也在灼灼放光,将秦逸归属到了“奇人”的范畴。
秦逸笑而不语。
路上,喜欢言谈的医师孙邈,说了下李家的事。
李家是内城四大世家之一,家主李尤有两位儿子,其中他的二儿子李同没有武脉和灵根,所以不能修武亦或是修炼术法。
而李家仆人来请孙邈问诊的李家三夫人,说得便是李同的三房夫人。那位三夫人,孙邈已经去问诊过几次了,对方得了咳血症,根深蒂固,吃了许些的汤药,也不见好转。
便是灵药,李家二子李同也从他处寻得了一些,可也不过是维持性命罢了。
而今,李家仆人过来请他,神色惶急,显然那位三夫人,已是病入膏肓。
“欸!我初到永生药铺,不到数月,其他两位医师不愿意去李家,这个活计便落到了我身上。”
孙邈叹道:“他们还不是怕那个三夫人病死,招惹麻烦。”
“可老朽又何尝不怕,若不是为了给我儿子治伤,我也不会如此劳累。”
秦逸记得先前,孙邈给他夫人林红玉问诊后,还曾和秦逸提过,说他儿子要到外城捕房当衙役的事。
“您儿子,受伤了?”秦逸奇怪的问。
孙邈更是一脸悲戚,道:“别提这个事了。”
“我儿子虽拥有武脉,加入了外城捕房,却因为那在上元节上闹事,致使我儿断了一条腿。”
“残缺后,我儿便只能在家养伤了,若不是他是位武者,恐怕早就气血衰败,而白白丧命了。”
想到自己那受伤,尚未娶妻,整日无精打采的儿子孙邈悲从心中来,老眼垂泪。
秦逸心有同情,于是便宽慰了两句,倒也没多说什么。
马车粼粼,很快便到了李家。
有李家的下人带路,二人很快便到了那位三夫人所在的院中。
还没进屋,屋里便传来怒喝:“人呢?那个永生药铺的孙医师在哪?”
“他不是医术高明吗?为何还没来?”
有下人被吓得跪翻在地,禀道:“二少爷,已经去请孙医师了,相信很快就到了。”
这时,有下人见到孙邈,当即叫道:“来了!二少爷,孙医师来了!!”
闻言,李家二少爷李同冲出屋子,那张冷峻的脸上满是震怒之色,朝孙邈喝道:“还站那作甚?还不快进来,救我夫人。”
“是是是,老朽马上就来。”孙邈朝秦逸使了个眼色,躬身快步进了房中。
“你是何人?”李同拦住秦逸,看秦逸的装扮根本不像个药铺学徒,便蹙眉,问道。
秦逸没开口,孙邈忙道:“二少爷莫要多心,这是给我打下手的,他不会影响我救人。”
听孙邈如此说,又看了眼秦逸,李同这才肃声道:“进去吧....边上看着,莫要影响孙医师救我夫人。”
“不然,老子一剑劈了你!!”他恶狠狠的。
那眼神好似仇人一般。
“这?至于吗?”
“我可是什么都没干?!”秦逸无语,觉得这家伙像个傻吊。
不过其对待自己夫人的态度,却是大为不同。
进到屋后,李同便一把握住了他三夫人的手,安慰道:“夫人莫怕,孙医生来了....他会救你的,你要挺住,莫要弃我和孩子而去!”
秦逸看去,他那位三夫人早已脸色蜡染,眼瞳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