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师弟,先不说了,夫子马上来了,他不让我说,我亦无法告知于你。”
“为兄提前祝你前程似锦,早日拜入夫子麾下。待到你获得夫子认可之时,于你心中诸多困惑,为兄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告辞!”
言罢,卫国忠提着扫帚,奔腾如飞,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哪里还有半分跛脚腿脚不便的样子?
那奔腾看似狼狈,却隐约可见几分昔日潇洒儒雅,看得周长生眼睛一红,心中颇有几分心酸。
于这现世之中,卫国忠这位昔日潇洒儒家贵公子,缘何如今会打落尘埃,过得如此憋屈落魄?
以夫子之能,又缘何甘心隐居马家村,当一个闲散先生,教书为乐?
夫子今日明明在传道,缘何自己会重返三百年前,梦回大秦祖龙时代的“圣人誓约竹简”,那竹简中的“?命于天,既寿永昌”,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倘若那梦中大部分事件为真,祖龙得传国玉玺之后,定不愿受命于天,故而削‘受’字,改为‘命于天’,亦不是不可能。”
周长生一念及此,不禁心中狂跳,顿觉口干舌燥,震撼莫名。
梦中数百年或许为虚幻,然而这现世之中,祖龙竟妄图“命于天”,这是何等的慷慨激烈?
倘若祖龙真能成功,那不就是“人定胜天”,那不就是人族命令苍天,而非苍天奴役人族?
“我如今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寒门小子,身无半点修为,于这天下家国大事,又岂是我如今所能涉猎?”
“罢了,无论梦境现世究竟真相为何,待到拥有足够实力,一切真相我自会知晓。”
一念及此,周长生一颗心渐渐趋于平静。
待到一袭黑袍儒服的夫子,和绿裙少女慕嫣儿踏入课舍之际,周长生早已是目光清澈,波澜不惊。
这一幕,看的夫子微微颔首,望向周长生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惊讶和欣赏。
“学生周长生,拜见夫子。”
砰!
周长生也不废话,直挺挺上前跪地,毕恭毕敬地磕头。
“孺子可教也。”
这一次,夫子并未拒绝,也未解释,只是轻轻捻了捻白须,苍老脸颊上笑容更甚,“长生,你可愿拜入老夫麾下?”
嗡!
虽心知这一幕终究会降临,但这一幕真正降临,周长生还是激动不已,慌忙再拜,“学生……愿意!”
“善!”
夫子笑意更甚,不禁感慨而道,“周长生,你不过区区一介山野荒村放牛奴才,又是瞎眼,却能一心向上,奋发图强,每日无惧风霜雨雪,坚持在私塾院外偷听老夫讲义,此为其一。”
“嫣儿这丫头下学之时,孤身一人于那大河遇险,你能奋不顾身,以拳砸那黑蛇,且只砸蛇眼,勇猛而机智,此为其二。”
原来夫子知晓那日我出事,亦知晓嫣儿小姐被我所救?
听到这里,周长生心中一凛,只觉夫子望向他的目光,仿若能看透他所有秘密。
不过周长生却不信夫子能看透自己丹田内的小黑石,毕竟那小黑石太过于神秘,堪称逆天。
“流沙河畔有白蛇作祟,残害过往客商,周长生,你和那白素不过萍水相逢,却能预警于她,机智利用白蛇张嘴的契机,让白家众骑士合力掷炎火石于蛇口,让此妖蛇灰飞烟灭,此为大机智、大决心、大毅力,亦是大气运!此为其三!”
顿了顿,夫子复而说道,“按理说,你能连过三关,拜入老夫麾下,亦算是水到渠成,再无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