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能不记幼年时期臣弟欺负你的仇,已然感激不尽了~”
面对明摆着的挑衅,苏乾寒凉一笑,拂过手指了指前方的湖面,“怎会不记仇,朕是最记仇的。”
苏淮漫不经心地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发现浑浊的湖面,忽然漂浮出一个什么东西,定睛一瞧,竟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尸体被冰冷的湖水泡发得面目狰狞,早已看不出原来样貌,外加之湖水的寒冷,四肢都僵住如木一般张着,好不渗人恐怖。
淮王看直了眼,腿瞬间软了下来,悄悄靠到枯木树旁,指着问:“这,这是……”
“魏嫣然,新上任的魏宰相之女。你说魏宰相夺得官位的代价是向太后卖女求荣,那你这个大将军王的职位,今后又要付出什么代价?”苏乾寒眸带笑,周身戾气刹那间迸发朝苏淮直直逼来。
他仿佛又看见了幼年时期那个浑身是血,一手提着欺辱他的太监的项上人头直直朝他逼近的地狱魔鬼。
“你……你什么意思?!”苏淮吓得瘫软到地上,很后悔刚才自己逞口舌之快。
母后骗他,苏乾还是这么恐怖!
苏乾淡淡睥睨着雪地上这个颤抖如筛的无能小儿,沉冷的嗓音带着满满讽意,“执意要把江山送到你手中,你们母子二人真是蠢得不可理喻。”
他无情地扫了一脚雪,白雪纷飞落到被吓得发青的面上,随后无趣地拂袖而去。
而即便是雪落到面上,害怕的淮王却连眨眼都不敢多眨。
瘫坐在雪地上缓了好久才终于缓过神来,下意识偏头去望,又被美色吸引而去。
林聂坐在越角亭里热着茶,美艳的容貌中一丝厉色于他而言忽然也是独有的风景。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么美!”
痴痴望神间,那股浓烈的腥臭味又钻入鼻尖。
淮王下意识看向在湖中被泡发的晴妃,一边作呕着,一边仓忙逃离现场,直奔寿康宫而去。
“母后!母后,孩儿回来了!”将近三十的淮王,奔逃的模样却已然如三岁小孩儿般跌跌撞撞,哭喊着就朝太后跟前扑去。
脆弱的模样可把芳萍看得心疼不已,泪流满面地拥抱住自己的儿子,“哎哟,我的乖孩儿……快让母后瞧瞧。”
老太婆泪眼婆娑地抱着好大儿的脑袋瞧个不停,即便是长得有些不尽人意,却怎么看怎么稀罕,“哎哟,在边关这么多年,真是瘦了不少!
可把为母给心疼坏了!”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大儿子,片刻不想撒手,一直带着淮王走到寝殿内说体己话。
“母后,您是不知道,这些年孩儿过得有多苦,家中美妾不能伴随身旁也便罢了!连美食美酒他们都处处限制!真是活得不如猪狗!”淮王钻到太后怀中撒娇,像个不知世事的稚儿一般。
芳萍连忙安抚着,“好了好了,如今这不都好了!现在花蕊国的军权在母后手中,量他苏乾也不敢对咱们母子轻举妄动了!
咱们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