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声音越来越大声,安毅进入战壕的时候,清楚地看见那些躲避在战壕里向夜色里射击的士兵,都被这巨大的动人心魄的声音,吓得都有些瑟瑟发抖了。有几个士兵发出了大声的咆哮,企图在开火的同时,把自己心里的恐惧也给一起发泄掉。
面对远方黑暗中正快速接近的苏联骑兵,安毅也感觉到一阵明显的心惊肉跳,转过身问道:“怎么没打照明弹?”
胡继秧道:“等到敌人踩响地雷就发射,提前发射,敌人隐身在夜色里,而我们却暴露在对方的火力下,得不偿失!”
“好!”
安毅赞赏地点了点头,刚想表扬两句,就听到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传来。在明灭的爆炸光亮中,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飞上天空,化为碎片。
爆炸声接连响起,越来越近。
苏军指挥官也真够狠心的,竟然丝毫迟疑也没有,任由冲锋的骑兵用活生生的肉体,撞开一条前进的血肉通道。
三发照明弹适时冲上天空,在红色的光照耀下,枪炮声、呐喊声、中弹呻吟声连成了一片。
“砰砰——”
在一片模糊的血色中,大地猛地爆出大团大团的火光,在火光的辉映下,无数点点小的火光,向着防守阵地飞速接近。
那是苏联骑兵知道偷袭失败后亮起的火把!
手持骑枪的苏联骑兵,一旦越过战壕冲进营地后,就会毫不犹豫拔出挂在马鞍旁边的雪亮马刀,进行惨烈的肉搏战!
在黑暗中,步兵与骑兵进行肉搏,那简直就是有死无生,如果说战局真的向着那一方面发展的话,那就是一场苏联骑兵对安家军的无情屠杀!
安毅几步走进战壕转角处的地下掩体里,第二十八师八十四团团长刘长宝中校正在指挥机枪排对外射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抬起头一看,发现是安毅,又惊又喜,战起来准备行礼,被安毅给制止了。
安毅转过身,对跟进来的胡继秧和刘宇道:“立即传达我的命令,把营地里的汽车灯、探照灯、坦克的车头灯……一切能够照亮苏联骑兵的东西,打开后对准苏联骑兵冲锋的方向!”
刘宇立即指示通讯参谋立即把安毅的命令传达出去。
安毅看了看周围,只见团长跪回到原位,指挥九挺12.7mm高平两用机枪,从掩体的发射孔向外面开着火。
安毅凑近掩体的瞭望孔前,看着照明弹照耀下举着火把飞速接近的苏联骑兵,点点头:“对,就这样,要用火力压制敌人!还有,吩咐下去,叫将士们给半自动步枪上刺刀!随时准备拼命!”
说完,直起身,大步走出工事,只听从掩体里面传来激动的回答声:“我知道该怎么做,主席!哪怕只剩我一个人,也绝不放过一个毛子兵过阵地!”
安毅停下脚步,对胡继秧和刘宇道:“你们跟着我,怎么指挥战斗?回去吧,我四处看看,有老沈和警卫们在身边保护,没问题的!”
胡继秧和刘宇对视一眼,胡继秧有些迟疑地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我就不信今天会在这里栽跟头!你们留一个通讯参谋给我,我有需要,随时通过步话机联系你们!去吧!”
“是!”
看到安毅态度很坚决,胡继秧和刘宇没有坚持,领命而去。
安毅带着人继续前行,越来到一条较深的壕沟里,只见面前几米远的地方,一个营长正在指挥架设迫击炮。六门81mm迫击炮和十二门60mm口径迫击炮迅速树立起来,营长简单地报出一串数字,一门门迫击炮喷出一股股烈焰,对准突击的苏军骑兵就是一阵急速炮击。
炮弹在骑兵群中炸响,不时有人在惨叫声中翻身落马。
“打得好!”
安毅的鼓励声惊醒了炮连的将士,通过头顶照明弹的光线,他们看清楚是安毅,一个个手忙脚乱地准备敬礼,安毅走了上去,道:“别管我了,杀敌人要紧!你们炮兵号称战争之神,希望能够对战争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营长和一众炮手点头应是,安毅没有停留,继续前行,身后再次传来密集的炮击声。
战壕里,各种枪械的爆鸣声组成一首宏大的交响曲。无数道闪亮的火舌,从战壕里向外面喷射着,这中间即有半自动步枪喷出的不到寸许的火舌(具有消焰作用),也有20毫米机关炮恐怖的近乎尺长的火焰。
苏军的骑兵就像是一股洪流,而安家军的阵地就像是一道坚固的堤坝,洪流撞击在堤坝上,粉身碎骨,苏军的骑兵也仿佛是被一道无形的墙,阻隔于阵地前方五十余米外,成片成片地倒下,转眼间人和马的尸体,便堆砌了一两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