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死了,死得很憋曲,不是死在什么有名望的大将手中,而是死于他周边的一些汉军普通步卒之手,在看到高远的黄龙旗,在看到黄龙旗下那个英武的身影之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而在激烈的战场之上,这样的行为无疑是自掘坟墓,为了击溃对手的中军,为了砍掉那面飘扬的叶字将旗,公孙止冲在最前面,在他的周围,都是汉军的士兵。这员凶猛的敌人将领想要干什么,他们自然是很清楚的,所以这些士兵也正在拼命地阻截他,希望将他杀死在半道之上,保护自己的主将。
正拼命的时候,对方突然走神了,整个人都显得僵硬了起来,没有那个经验丰富的士兵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几乎在同一时刻,几柄长枪扎进了公孙止的身体之内,凯甲或许能防住刀的砍,削,但对于这种长矛的捅刺,并不是十分的有效。强烈的疼痛感让公孙止猛地回过神来,他狂吼着举起了手里的大刀,但这时他的马也挨了数桥,连马蹄子都被人斩断了,战马倾覆,将他也要摔下马来。
摔倒了,就不要想着再站起来,更何况,公孙止在前一个时刻还受了极重的伤,更多的长矛攒刺过来,头盔脱落了,头上,腿上,但凡没有被盔甲包裹着的地方,都被汉军的长枪招呼到了。
这些与公孙止拼命的汉军士卒们,直到杀了公孙止,这才来得及抬头观察周围的情况,他们看到了黄龙旗,下一刻,他们与所有的汉军士兵一样,爆发出疯狂的欢呼声。
“反击,反击!”所有的士兵都在呼喊着。
高远带上来的警卫团士兵不到千人,但黄龙旗的飘扬和他的出现,对于汉军所有的士兵来说,远远不止是一剂强心针那么强烈。在大汉,高远便是所有人的天,在一般的老百姓的眼中,他们的大王不是人。而是神。
有神在,什么样的仗汉军打不赢?
公孙止死了,他的将旗也被汉军砍倒在地上,失去了主将,失去了将旗的统一指挥。颖川军只是支持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溃败了。
剩下的事情便简单多了,那就是追杀残敌,颖川郡城内已经没有什么防卫力量,公孙止孤独一掷的带出了所有的士兵,当他们失败之后,颖川郡便如同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大姑娘一般,赤身地呈现在强壮的汉军士兵面前,没有丝毫的防御力。
叶枫准备用大炮轰击城墙的计划没有得到实现,这让他很郁闷。早知道公孙止会出城作战,他就不必要带着这些重达数千斤的东西过河了。叶枫不知道的是,如果他不带这些玩意儿过河,公孙止也绝不会冒险出城搏击。
第88师的士兵们开始追击溃逃的士兵,连工兵营也加到了其中,这让炮兵营和舟桥营的士兵很是羡慕,他们不可能加入其中,炮兵营要保护他们的大炮,而舟桥营要维护那些浮桥,因为还有很多人没有过河。
警卫团的士兵自然不会去进行这些追逐游戏。对于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来说,这种事情,正是训练新兵作战技能的最佳时刻,对他们这些老人来说。实在是没有意思,当然,第88师的士兵严格意义来说,也算是老兵,不过与他们比起来,不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还是差得太远了。
高远策马奔到河堤之上,看着远处的颖川郡城秦国的旗帜被汉军撕扯下来,随手扔掉,在风中飘飘扬扬的坠地,随即,大汉的黄龙旗升到了旗杆的顶部,正自迎风招展,一排排的汉军士兵站在城墙之上,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向着他这个方向正在高声欢呼。
高远微笑着举起手来,冲着他们军了挥手,他身后的大旗也跟着摇了摇,就是这向个简单的动作,城上的欢呼声更大了一些。
叶枫捧着公孙止的将旗走了过来,虽然打了胜仗,但叶枫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高兴模亲,耷拉着眉毛走到高远的战马之前,双手将公孙止的战旗高高的捧起。浑然没有战前的那种意气风发。
“公孙止死了?”高远淡淡地问道。
“是的,死了,死在乱军之中。”叶枫低声道。
“用这将旗将他裹了葬了吧,这是他应得的荣誉,这是一个不错的将领,不但勇,而且智,能想出这个法子并且敢于付诸实施,很不错了。”高远有些遗憾地道。
“姐夫,我,我,对不起。”叶枫抬起头,看着高远,脸涨得通红。
高远摇摇头:“不不不,你不用向我说对不起,你也打过许多仗了,这一仗我想你会有很多总结的地方,陈斌马上就要来了,他是你的直系上司,对于这一仗,我想他不会太高兴的。你还是想怎么向他汇报这一切吧。”
叶枫咽了一口唾沫,“是,王上,末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