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微笑不语,抖开被子,让叶枫钻了进去,自己却坐在床沿之上,从墙角边上摸出了自己藏在垃圾之下的长刀,细细的用抹布擦拭着刀刃。
看征东军的模样,并没有想着强行攻打辽西城,难不成他们在等着辽西城自己打开城门投降么?
擦了一会儿子刀,却听到楼下讲话的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似乎又有外人进来了,叶重放下刀,走到了门边,侧耳细听着楼下人的说话。
“你们知道吗?咱们的老郡守是被大公子用毒酒杀死的,便连二公子,黄将军,路将军他们也是被大公子设伏给暗害的。”
“他这是为了什么啊?如此恶毒?”
“还能为了什么?听说老郡守大人想把位子传给二公子,大公子便恼羞成怒了呗!”
“什么大公子,那简直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恶贼,这样的人,禽兽不如。”
“对对对,禽兽不如。”
“对了,这些都是城外高远的军队用箭射进来的,是不是在胡说啊,我怎么感到想听戏文一般的呢?”
“的确是外面用箭射进来的,但你想想,这样的大事,能编出来么?而且那射进来的文告上可写得清清楚楚,张君宝,张灼还有吴溢,都被高将军给捉住了,说是要进城之后公审这些贼子,为老郡守报仇,替二公子等人雪恨,你想想,如果不是罪证确凿,那高将军敢这么做么,他就不怕张君宝等人当场翻供?”
“说得也是啊!”
听到这里,叶重恍然大悟,原来高远不止是大胜,竟然还将张君宝等人一鼓成擒,只是不知道檀锋,周玉等人怎么样了?这两个人都是极其精滑之辈,本身又的确有一身本领,想要捉住他们只怕就难了。
看来高远的确没有想着攻打辽西城。
不过辽西城只怕也不用打了。等高远一到,这城门,自然就会为他敞开了。想到了这一节,叶重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走到床边,挨着叶枫躺下,片刻之间,便已是鼾声大作。这一段时间以来,带着叶枫一路逃亡,身后又跟着燕翎卫这些吊靴货。难怪这几天燕翎卫不见了踪影,原来他们已经输了。
天色已晚,绕城示威的骑兵们一一收兵,在城外数里地之外,一座大营已经扎好,大营之内,贺兰雄与步兵两人相对而坐,看着面前摊开的一封信,贺兰雄拍着桌子,“步兵,你说说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城内细作射出来的箭书上说得明明白白,城内已经大乱,虽然有两万县兵,但各自为政,毫无斗志,而且张守约的老婆也死了,彭彬跑了,城内没有一个主事的人,如果咱们此时展开进攻,那是一打一个准.为什么你就是不同意?难道等他们统一了意见,整合了队伍,咱们再来攻坚吗?”
步兵嗬嗬一笑,”贺兰将军,不是我不想打,我比你还想打呢,但临走之时,将军和长史的命令你也听到了,不准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贺兰雄嘀咕了一句.
“这不一样!”步兵摇摇头,卸下了自己的那只铁脚,叮的一声丢在身旁,伸手按摩着腿上的肌肉,”这辽西城老郡守于将军有恩,而这里以后也将是将军的起家之所,所以,他们自己打开城门和我们攻进去,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高将军这一次要争的不仅是辽西郡,他要争的还有人心的向背.”
贺兰雄听明白了步兵的意思,心中不由晒笑,瞅着步兵道:”靠,这还真是又要当"biaozi",又要立牌坊啊!”
步兵大笑,”意思是这个意思,但你有种的话,这话你对将军和长史说去.”
“我有病啊!”贺兰雄瞪了他一眼,”你们中原人,心眼就是多.”
“这不是心眼儿多,人心向背,关乎着以后的生死大局啊!”步兵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