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中昌把信交给信任的手下,让其送到京城,之后对丘予武道:“派个人去给廖卿传个话,邀约他今晚相见,若是他不便出来,我们暗地里去见他也可以,只需要他给我们一个相见的时间和地点,我们迎合他也可。”
丘予武喘一声粗气,有些愤愤然道:“我这就派人过去走一趟。老胡也不知怎的了,去见老友心在还未归,到底是公事重要还是他私事重要……”
丘予武去了不长时间便又匆忙回来,这次丘予武的神色中带着几分紧张而慌乱,显然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怎的,话传到了?”遇中昌问。
“不……不是。老胡……胡藩台他被那姓廖的给扣押了,说是他与此案有牵连……”
饶是遇中昌猜到这个廖明升不简单,也没想到廖明升做事会如此果决,连淮北一省的布政使都不放在眼里,说扣押就扣押。要知道刘愈在案件后拿人,除了一个退休的一品吏部尚书于回,其余的不过是些地方官和儒者,而这个廖明升一出手就是拘押官高他十几级的正三品藩台,可说是胆大包天。
“胡藩台到底犯了什么事,会让姓廖的有借口扣押?”遇中昌问。
丘予武一路赶的急,喘几口气道:“老胡是去见一个老友,而那老友被牵扯进案内,仅仅是如此,那姓廖的就下令拿人。现在看来,我们是不该来。”
丘予武见不着廖明升是出于愤怒,现在他却担着几分担心。现在廖明升摆明了是有恃无恐,刘愈给他的权力足以让他将藩台都不放在眼里,而他丘予武跟藩台的官级一样,遇中昌的巡抚也只高了他们一级,在顺朝官场的九品二十七级当中,不过是从二品而已。
遇中昌提起手道:“丘兄切勿自乱阵脚,此事我们应当从长计议。”
丘予武怒道:“还怎么从长计议?再计议下去,那姓廖的就把罪名安到我们头上来了。”
遇中昌在得知藩台胡炳颜被廖明升拿下之后,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本身按照顺朝官场下级犯罪追究直属上级的原则,牛卢谋反淮北省的三台也脱不了干系,这也是昨日遇中昌得知此事后很紧张要赶紧过来的原因。说是救人,更重要的他是为救己。现在他们赶过来,刘愈这个正主没在,单单是廖明升这么个小卒子,轻易间就能掀起波浪把他们这艘大船给掀翻。
丘予武见遇中昌不说话,再说些不中听的话抱怨道:“你说那姓廖的到底跟临王是什么关系,临王会这么信任他,把这么重的差事都交给他……”
“交给他正说明刘文严看好他能办成此事!”遇中昌一急,也就直呼刘愈的大名,而在苏彦当政时,这名字他提起来更顺口,提临王他反而不适应,“胡藩台是被姓廖的抓着了把柄,而我们,最多是督促下属不力,本身我们又跟淮北省的这些官没什么联系,他姓廖的想动手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丘予武皱眉道:“那我们……就这么先回夏州?”
“来了还能回得去?现在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在这里跟那姓廖的周旋,你先安下心,我zi诱办法。”
丘予武马上问道:“什么办法?”
遇中昌道:“我这就派人出去打探一下,这廖明升有什么所好的东西,我们矮下身段给他送礼,硬的不行,我们来软的还不行?伸手不打笑脸人。”
听到遇中昌要出礼交这样的方法,丘予武心中极度郁闷,早晨时候他们还有自信能对付的了小小的廖明升,只是廖明升拘押胡炳颜这一件事,就让遇中昌改变初衷。丘予武也因此而感受到遇中昌内心的惶恐,谁都知道刘愈不好惹,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而刘愈所信赖的人又怎会是易与之辈?
二人在太守府内安心等候,连一些属下来请见他们也没见,过了正午,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也从来回来向遇中昌汇报,当遇中昌听到汇报之后,脸色登时铁青一块。
“不好钱财,反倒喜欢往外送财,平日里也无贪污受贿的劣迹。家中有娇妻美妾,却常年不回家与妻妾团聚,在县尉府一人过夜……这姓廖的,除了喜欢权力,他还喜欢什么!”遇中昌颇有无奈地感慨。
丘予武道:“遇抚台,有些事可真说不准,他不擅并不代表他不好,或许以前他无权无势没有机会去好,我们给他创造一个条件,拉他下水,也未必比某些人难。”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腐化官员,历来在官场上都非难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