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从武器架子上拿过来一把刀,这些家丁也倒实诚,让他拿刀就真的拿刀,不过是三尺长平常用的刀具,相比于刘兆插在地上的那把,递过来让刘愈接的这把就好像是把玩具。一寸长一寸强,光是武器上,刘愈就已经败定了,武艺上以强凌弱就算了,在武器上还要耍花样。如果不是碍于刘兆是他便宜老爹,刘愈心情郁结当场便会发作。
刘兆见刘愈不接刀,喝一声道:“拿刀!”
刘愈叹口气道:“父亲大人。不是我不想拿这把刀,而是这种东西。实在是过时了。”
刘兆眉毛一竖,喝道:“刀乃是十八般兵刃之首,岂有过时的道理!?让你拿赶紧拿,是不敢了?”
刘愈没跟刘兆强辩,直接从后腰里不紧不慢摸出一样东西,拿在手上,刘愈身边的刘贺一惊,因为刘愈手上所拿的东西是一把短枪。
“父亲大人。现在流行用这个!”
刘愈说着,“砰!砰!”开了两枪,一枪打在箭靶的圆心上,一枪打在院墙上,这两响有些惊天动地的意思,本来站的很稳的刘兆也后退了两步才勉强压制住了刘愈的气势。此时的刘愈手中拿着短枪,脸上带着几分镇定自若的笑容。已经不再是当初他所认为的那个病秧子的不争气的十二子刘文严。
连刘兆都是心惊了一下,暗道上过战场的人就是不一样。
“父亲大人,还要比过吗?”刘愈后面这句就属于挑衅了,明摆着长刀再快也要靠边站,就是用弓箭也及不上他勾勾手指头就能杀人于无形的速度,再这么问。那就是让刘兆难堪。
刘兆脸上气的鼓胀,不过他此事却不知道如何发作,若是一口气说“要比”,他不知道以刘愈现在的耍浑程度,会不会真一枪把他给崩了。刘兆虽然时常犯浑。但偶尔还是会用理智考虑问题。
刘愈道:“若父亲大人没别的事话,我这就告辞了!”
刘愈刚进门跨了两步就要走。有点不孝的意思,但刘愈的主要目的是不想让刘兆继续再胡搅蛮缠。他这才一进门就要比刀,若是在纠缠下去,刘兆跟他一言不合互相砍了起来,那就大大不妙了。
刘愈说出这话,刘兆站在那默不作声,而其他旁观客,比如说定国侯府的夫人和少爷老爷们,一个个却心惊胆寒生怕他们父子二人再闹出什么事,以前刘兆是一家之主,也是一家的主心骨,什么事由着他耍横也没人敢管。但今时不同往日,刘愈已经从刘兆手上接过棒,成为刘家的伎俩,这属于新老两个当家人之间的较量,如果两个人互掐到出状况的地步,那定国侯府在长安城中的地位也就没了。更要命的是,连刘愈身后的天子可能都要倒台,大顺朝都要陷入动乱。
刘兆最后忍了又忍,见刘愈果真转身就要走,终于压制了最后一股火气,不再纠结于比刀,道:“谁说无事,进来!”
众人这才松口气,刘兆难得这次服了软,这是顺应了大局。但刘愈那边不动,又让家人的心给提了起来。
刘愈跟刘兆的性格简直是一脉相承的,都是倔强的很,若刘愈不给面子就这么拂袖走了,那父子之间的关系再无缓和的可能。
但刘愈似乎也没太计较之前刘兆的挑衅,忍气吞声将短枪别在裤腰带上,与刘兆一同进了正堂。
等父子二人进去,没人敢进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家里的女人试图将刘贺推进去听听,但刘贺却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这时候不适合搀和。
“十二弟知道分寸,应该不会让父亲下不来台。”刘贺说了一句。
一边的女人可有些不以为然,刘愈现在权倾朝野一手遮天,连摄政王都敢自封,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等了不多时间,刘愈从屋子里出来,刘兆随后也出来。刘愈没做停留便往门口的方向去,就好像犯冲了一样头都不回。
刘兆倒是脸上没什么气恼之色,刘贺走上前问道:“父亲大人,您跟十二弟说了什么?”
刘贺难得一笑道:“这小子,算他懂事。明日天子南巡,为父会随銮驾往南方去,你们去准备。”
家里人这才明白刘兆找刘愈回来的目的,原来刘兆上了年纪,仍然惦记着金戈铁马上阵杀敌,只要让他上战场,把儿子当老子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