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暗战暂时告一段落。
刘愈以调霍病所部回关中为凭靠,瓦解了这次的危机,让他稍松口气的同时,也让他更加小心谨慎。同时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现在连有没有这敌人还不清楚,更别说调查清楚敌人的身份,还要等军中的斥候潜入到长安城以后才能逐渐揭开真相。他所能做的很简单,不进宫不出城,家里城里可以呆,尽量看似他优哉游哉,不令幕后的敌人产生怀疑。
长安城一切都看起来很平静,那一天一夜的宵禁戒严之后,长安城也恢复了以往的热闹,百姓也逐渐忘记了那天所发生的事。就连隋乂,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也感觉精神奕奕的来找刘愈,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李糜。
“刘兄台,你说为何皇上还不赶紧颁赏?”隋乂回到长安城后其实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爵禄问题,“咱都回来半个月,照理说现在好歹也该有动静了,可我昨天去兵部打听了一下,皇上那边好像不记得这回事。难道要等到大军全部撤回之后再行颁赏?”
隋乂说话时,一旁的李糜也很关心。本来他们跟着刘愈出征就是想建功立业,谁知这趟出去功业算是建回来,但官却没了,他们空有个品阶但无实权,在长安城成了闲人一个。
刘愈放下手中的评书本子,问道:“没再去吏部问问?”
隋乂无奈道:“吏部的人都打着官腔,我听着心烦,他们官还没我高呢,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目中无人。”
刘愈拿起桌上小碟里的点心,放进嘴里,眼睛继续打量桌上的评书本子,含糊不清道:“估摸这一两天就该有消息了。”
隋乂和李糜有些不解。刘愈怎么敢肯定这两天就有消息,难道是他提前收到什么风声?
其实刘愈也只是猜测的,现在霍病突然带兵回关中,让军方和朝廷的关系变得骤然紧张起来,朝廷这两天都在闭门会议,对外宣称是在商议顺朝边军过冬军需的调度,其实也就是在商议如何瓦解军方对朝廷的威胁。这时候朝廷怎么都会拿出一点实际的“利益”来暂时安抚现如今在关中的军方人士,霍病算一个,刘愈和隋乂、李糜也算在其内。
“回去等吧。”刘愈最后补充了一句。像是在下逐客令。
隋乂笑嘻嘻道:“刘兄台,赞美要不要出去找个地方玩玩?”
好了伤疤忘了疼,刘愈瞥他一眼道:“不怕柳媚儿再从哪个地缝里钻出来?”
“怕她做什么?这次我带了二十几个人在旁守卫着。就是出恭进房他们也要给我打醒十二分精神看着,我就不信他们还敢乱来。”隋乂说完发现刘愈有些不耐烦,转而笑道,“其实我是想来告诉刘兄台你,咱原本聚会的棋楼,被我买了下来。”
刘愈抬头稍稍皱眉,这事对他来说挺意外的。
以前几个狐朋狗友在棋楼里聊天打屁将那当成是联络基地时,隋乂就曾动过将棋楼买下的心思,一来是这小子不缺钱,二来他是看棋楼的生意好。但因为京城闹市的棋楼。幕后有很深的背景。当时一介商贾的隋乂想买连正主都找不到。买卖没法谈,自然也就做不成。现在隋乂居然说买下来。让刘愈想起一个很久之前就盘旋在他脑海的问题。
“棋楼到底谁开的?”刘愈问。
“不知道。”隋乂傻子一样,连卖家是谁都不知,“本来我是派了人去打听一下卖不卖,那掌柜的就说可以卖,价格还不高,可能是幕后的东家缺钱吧。”
缺钱?缺的也太凑巧了。刘愈本能地感觉这事情不简单。
但凡不合常理的事都不简单,这是刘愈现在的逻辑,要让祸事杜绝在根源之内。他心说下次去棋楼也要谨慎一些。
眼看到午饭时间,刘愈将隋乂和李糜送走,刚吃过午饭两人便回来了。原来是朝廷那边给他们指派了新的差事。
“迎宾使?”刘愈拿过委任书一看,眉头自然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