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愈难得好心帮人,竟被咬了一口,不满道:“属狗的随便咬人?要不是我,你早死了!”
“不用你管!我母亲死了,父亲也不要我,连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外公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是死了的好。”
刘愈心说这小妮子真是想不开,不过死了几个亲戚就要死要活,话说她老爹和老娘好端端活着,以后她再嫁个相公生一窝儿子,人生依旧完整。不过缇木尔正在发疯,刘愈也就懒得劝了,估摸着她大病完了再发泄一通,回头应该就没事。
刘愈在国驿馆无所事事等待着皇宫那边的消息,照理说昨日国宴双方洽谈融洽,也是时候谈谈正事,就算是大马将军对他有成见不来,冒顶将军,又或者他的属下宋楚也该来跟他商议结盟事宜。
一直到下午,刘愈终于等到一个人,是汉人血统的宋楚。
宋楚并没急着说出冒顶将军愿意结交的意思,而是带着刘愈逛花园。
“尊使,不知你是否察觉到现如今月氏国异样的形势?”
刘愈愣了愣,话中有话,如果这话是鲁鲁凡说的那就正常了,宋楚说这话是何意,难道他也图谋造反?
刘愈打着官腔道:“月氏人君臣融洽,百姓升平,若非亲眼所见,本使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月氏这般的世外桃源。”
因为“世外桃源”这词有些深奥,宋楚琢磨了一下,大致明白过来跟人间乐土差不多。他便知道刘愈这个使节在装糊涂。
“难道尊使就看不到月氏国现如今的隐忧?”宋楚再问。
“隐忧?有吗?”刘愈打个哈哈。一脸不以为然。
宋楚正色道:“现如今的月氏权臣当道。两位将军争的是势成水火。国王懦弱无能。可谓有内患。在外,北有突厥虎视眈眈,西有花剌人随时挥兵进犯,就连月氏的盟友楼兰,也无时不刻在图谋月氏的领地和人口,这样的国,也能称之为升平?”
刘愈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宋楚,心说这家伙一定是吃撑了。
月氏人内部属于高压束民。议论国事,还是议论将军和国王的过失这是属于大罪,这家伙居然会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胡说八道,他就不怕自己去国王或者连个将军那告他一状。
刘愈直言不讳道:“宋兄,你我都是明白人,有些话也不用说的太浅白。我身为一个汉人,为大顺朝福祉谋事,对于月氏这样一个国家,我只需要眼睛去看就可以了,不需要用脑子去想的。如果你觉得国家有什么值得改进的地方。你大可向你们的国王和将军去说,跟我说。半点用都没有。”
“谁说无用?”宋楚情绪有些激动道,“难道你就不怕,今日跟月氏签订了盟约,明日他们换了国王和将军,这份盟约就会作废,他们不会兑现吗?”
刘愈考虑了一下“他们”这个词的含义,心说不简单,心中再一想,这宋楚不会是顺朝人的细作吧?
“本使这次奉命出使西域,要走访的国家不在少数,一两个国家是否遵守盟约,无关紧要。”刘愈淡淡然道。
宋楚显得很愤慨道:“尊使就是这么对待朝廷派给你的差事!那是在下失礼了,告辞!”
说着宋楚不作停留,义愤填膺起身告辞,剩下刘愈在那揉鼻子。
这月氏的形势用俩字形容最贴切,热闹。连这个看似老实巴交的宋楚,心中也有他自己的算盘。刘愈心说,果然是权力场上无看客!
相比于宋楚,刘愈更担心鲁鲁凡这只突厥人养的豺狼。
刘愈回到屋子,缇木尔还在那悲伤,刘愈心说那鲁鲁凡随时都会来找他商谈造反的事,被鲁鲁凡看到缇木尔这副状况肯定要起疑心。
“小乞丐,别难过了,赶紧起来洗把脸吃点东西,不想振作一点回家了?”
缇木尔啜泣道:“我哪还有家回?”
刘愈心想不给这小妮子一点强心剂,可能她就撂挑子不干了,这可是个事。
“你知不知道你们突厥打败仗了?”刘愈问。
缇木尔点点头,又不服气道:“那又怎样,输只是暂时的,你们顺朝人早晚还是会夹着尾巴逃回关南。”
“那你知道你们突厥人败到什么程度吗?”见小乞丐抬头一脸茫然的模样,刘愈心说就知道你这些日子光顾着逃婚赶路,根本不了解详情,刘愈比划着手势道,“你们突厥的各大汗部,已经败的稀里哗啦如同丧家之犬。”
“你胡说!”缇木尔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