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卫士把令牌交还给他,允他出营时,才松了口气。
也许李金觉得把他打成这副样子,他近日里是绝不可能再爬得起来,做什么事了吧。或者就是李金压根已经不认为刘涌还能做得出什么对他有威胁的事情。
无论怎样说,刘涌暗笑,单从这件事上便可以看出来,这个李金做事的缜密程度,比起项羽来,或者应该说是比起范增来,是差得太远了。
一路无话。刘涌撑起身子出营入城,忍了一身伤,寻到高陵君处。
高陵君侍者在门外通报,里面直接应了声:“有请!”
刘涌吸了口气,这个难见的高陵君啊,为了见他,已经磨蹭了两天。
侍者将门打开,入目处,刘涌看到歪在席上,拥着两个女人,正在手脚乱动的一个男人,登时窘住。
那侍者似已看惯,毫无反应,只俯身对刘涌作了个请的动作,刘涌迟疑,迈步进屋,侍者在他身后又将门拉住了。
高陵君对着两个女人的屁股大拍两下,吸口气道:“好了,后边去,有客到。”
两女发声娇笑,收拢一下衣服,便悠悠行到高陵君身后,在铜盆中净了手,取了杯盏之物,似要整备上水等事。高陵君这处房间南北对窗,这清晨烈日未起,微风拂过,虽是盛夏,却甚凉爽。刘涌看看盈盈笑容的两女,没想到高陵君竟如此白日宣淫,且见人毫不避讳,大疑此人是否靠谱。
高陵君又向两女子瞄了一眼,张开大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看向刘涌,道:“刘大人如今入了军营,却还能随意在城中走动,这份能力令本君佩服!”说完伸手一让,请刘涌坐下。
刘涌惊讶于高陵君对彭城事务无巨无细的了解。自己与他其实也只有前些日子在义帝府的一面之缘,高陵君竟能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地这么清楚。
看来怀里的义帝金令似乎也用不着拿出来了。
刘涌道了谢,跪坐到侧席上,适才那两名女子已经又起来分别为他们上水。一人缓行至刘涌席前,俯身斟水,胸口大露,刘涌立感眼前波涛汹涌。
两位女子虽然拢了衣服,但她们两人的衣服差不多也就是一层布而已,扒开容易,披上也容易,如今这女孩俯身,自然胸光大露。堕马髻上的一束垂髾随清风飘荡,拂过刘涌脸上,带进他鼻中一股脂粉香气。
刘涌一连几日神经崩得极紧,对男女之事无暇去想,如今见得这样光景,心中欲念一动。抬眼看向高陵君,那高陵君也正眯了眼睛,盯着他的神色看,嘴角泛着一抹不明其意的微笑。
刘涌暗道正事要紧,收摄心神,正要说话,高陵君却道:“刘大人如果有些兴味,便请看看这二女如何?如果时间允可,不妨享受一下。”
正给刘涌倒水的女孩斜眼去瞪了高陵君一下,接着便媚眼如丝,扫过刘涌脸上,妖娆已极。
刘涌明白高陵君可能已经知道他是义帝亲信,便动了笼络的心思,看着眼前女子确实成色极佳,心道如果不是后背疼得一动就钻心,难保自己真的会恭敬不如从命了。当下却摇了摇头道:“君侯有所不知,在下现下并不方便,要辜负君侯美意了。”
女子直起身来,向他嫣然一笑,退了回去。
高陵君哦了一声,抬起下巴点了点头,挥挥手要两个女人出去。两女盈盈一拜,都退了出去。
高陵君仍然斜卧在榻上,慨然问道:“这么说,大人好的是男色?”
刘涌一脸黑线,暗忖在高陵君的概念里,两人见面是必须要先从搞鸡搞鸭开始吗……
刘涌笑了笑,拱拱手,没有接话,背痛如火烧,心道还是作从速说正经事情的好。仍旧从怀中掏出了熊心金令,压低声音将项羽近期可能大婚的事,和请高陵君营救倩儿与张良的打算都说了。
高陵君坐正了身子,一脸肃然,道:“齐王所虑,正是西楚会否发兵以助那叛将田都田安攻齐,大人此计甚妙,若项王大婚可成,齐国得保,则大人有大功于齐,本君先代齐王大谢大人!”说毕起身一拜。
刘涌没料到高陵君竟如此激动,想必前日他入府与熊心商议的事情里面,一定便包括了密议让西楚一月不动干戈的事情。也赶忙口中自谦,重申那是张良的计策,同时回了礼,恳切续道:“如今彭城值阍都换成了项悍军中之人,我都不再认识,张先生待罪,拙荆是隶妾,都无法出城,于城中又凶危万分,还望君侯能有良策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