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涌仗剑立于庭中,一直纷乱地收拾东西的兄弟们大都已经结束了劳作,有在屋内休息的,有坐于厢房门前纳凉休憩的,看到刘涌沉默着仗剑出现,都好奇地看过来。
刘涌不免感到有些窘,他穿越前是连个广播体操都做不好的奇葩人物。让他在这么多人注视下耍弄点什么动作,可是相当地没自信。而且这满庭都是练家子,如果自己身法不对不是很容易引起这帮看惯了自己使剑的人奇怪?
然而本尊记忆中一次次制服对手的记忆把刘涌的心肝挠得奇痒无比,在这战乱年代,人人以自强为荣,他怎能浪费了本尊这十几年的辛苦习练之功?把心一横,干脆闭了眼睛,把记忆中的招法一一演练起来。
同时心中回忆着本尊父亲教予的用力功架诀窍,动作极为缓慢,悉心地感受着剑器与自己重心的变化。
心中也渐渐舒缓下来。
刘涌本尊对于这些招式的掌握已经如同拿碗喝水一样自然。
拿碗喝水,看起来简单,其实却是一件不能小看的能力。人都可以不正眼看碗便将手伸到正确的方向,以恰到好处的距离触及碗沿,又在端起碗的时候通过感知重量而使用恰到好处的力量,而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却很难准确拿起一个东西,拿的时候也往往用力不准,忽高忽低。这伸手取物的动作,看似简单之极,其实却也是人通过无数次的苦练得来的技能。
所以,刘涌现在虽已不是本尊,但毕竟十数年的功底在,对这用剑的动作招式却是无一式不精,耍弄起来得心应手,剑随臂舞,气势渐重,越舞越快,招式一一使来,呼呼风起。
耳边已经响起叫好声,有几个兄弟开始为自己老大助威。
刘涌将所记招数都演练数遍,全身气脉通达,开始时尚出些散汗,练到后来倒是脸色转静,气息调匀,刘涌这时才觉得与这副身体真正的开始融合。
刘涌很是感到欣喜,收剑站住,睁开眼来,周身通泰。
他现在十分想找人喂招,试练一下自己剑法是否还有那本尊的水平。
于是撒目四望,环看四周,看到钱士锋与赵禹都已站在院里观看。这两人在众卫士剑法中属于佼佼者,正是对练的好对象。
想到钱士锋工于心计,如果让他与自己对练,恐怕他会有意放水,当下喊道:“赵禹!过来,我们耍两下!”
赵禹登时面浮喜色,叫道:“哈哈,大哥最近一直忙活那倩儿,我可是没落下苦练,正好试试水平能赶上大哥了不!”
众人哄然一笑。
赵禹掣剑踏步走来,来到中庭站定,两人都是低手持剑,赵禹剑法果然缘于刘涌。
两人对拱起手,刘涌记得剑诀,站定不动,赵禹作为后学,持剑守住门户,向前一步。
刘涌便即左踏一步。两人平日对攻已是熟极,赵禹自知刘涌一踏步便将转攻,而一攻之下剑招便会连绵不绝,忙也左踏一步,进入刘涌出剑死角,守死右身,立即转腕阳持,一剑倏乎刺出,以抢先机。
同时脚下发动,挺身向前,身随剑至,骤然标向刘涌,雄浑气势已起。
刘涌一怔,此时赵禹露出门户,他只需侧身落剑,长臂一指,便将占据距离优势,封住赵禹,迫其收势回剑以自保。
然而纵然本尊的功架身法招数都是精熟,奈何经验一事,却不是短期内能找回的。此时的刘涌便如一架性能强大的机器,而操作者却是一个生手,临敌应变稍一迟疑,胜负立判。
赵禹来如恶虎,刘涌脑中已经混乱,两人长剑一贴,刘涌下意识奋力拨剑外转。
赵禹随之变招,合臂顶肘,剑指外围,身形闪电袭到。两人一交,刘涌脖颈被赵禹架住大力一冲,只得退步,赵禹却已先迈右腿封其后路,刘涌小腿被绊住一歪,心下骤紧,仰翻过去。
赵禹回剑折手摁下,耀目剑尖直迫到刘涌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