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德赛不会愚蠢到公然触碰罗马天主教的权威,而是小心翼翼与之虚以委蛇,等待最佳时机。
从1811年9月2日,德赛在华沙南郊军营出征,到9月下旬,以和平方式接管普属西里西亚首府布雷斯劳(弗罗茨瓦夫),以及莱格尼察、瓦乌布日赫、希维德尼察、兹格热莱茨、绿山城等地,成功收复整个西里西亚地区,总共仅花费4周不到的时间。
至此,华沙公国的西南国土拓展到与奥地利帝国接壤的苏台德山;而向西,越过奥得河,就是能抵达萨克森王国的边境,距离首都德累斯顿仅有1百公里不到。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近两百年来,第一次在波兰边境上存在一位真正意义的坚实盟友—萨拉森王国,对于改变波兰目前三面受敌的糟糕状况,有着非同寻常的重大政治意义。
至于,德赛与梅特涅达成的出让奥得河协定,华沙君主不准备长期遵守,他会在某一个时期后予以公开撕毁。对波兰而言,在1813年之后,没有什么比起同萨克森王国保持水路交通畅通更为重要的事情了。
对于来自维也纳的愤怒与报复,德赛根本不在乎。
在已经拥有南方的喀尔巴阡山,以及西南面的苏台德山做天堑防御之后,军情局与雅各宾派就拥有足够的时间,去奥地利境内的匈牙利人、波希米亚人、吉普赛人等少数民族中间煽动一场大暴乱。如果德赛没记错的话,作为国家主体民族的德意志人,比在奥地利帝国的人口总数中间,仅有三分之一不到。
抛开死敌俄罗斯暂且无论,长期奉行军国主义的单一德意志民族的国家--普鲁士,才是德赛在1812年之前,持续打击与不断削弱的对象。
获取但泽走廊,那仅仅是第一步的开端;
而收复西里西亚,打通与萨克森的通道,属于第二步;
至于第三步,则是攻占真正属于普鲁士王国的神圣国土,东普鲁士。
在进军西里西亚期间,普鲁士军队从未与华沙公国的士兵做正面交火,而预想中头疼的游击战争与市民暴动在德赛的怀柔政策中,没能大规模兴起。但凡冒头的抵抗者,则遭遇军队的残酷镇压。2万多波兰军队的最大伤亡,居然是来自是宪兵队对18名犯罪军士的处决。
然而,进军途中的非战斗减员却多达千人。绝大部分的疾病均是由恶劣的卫生状况、受到污染和不够的食物、肮脏的扎营地和周围烟瘴的沼地所引起的。
由于德赛本人的疏忽,加之出征前准备匆忙,使得卡瓦医生和众多军医官,以及有经验的护理员大都留在华沙医学院,或是分散于涅瓦河军营。
很多时候,士兵们没有床垫、没有被盖,尤其是长途跋涉的第二军连基本的护理条件也不具备。尤其是传染性极强的斑疹伤寒,犹如野火席卷了战地医院和众多兵营整整三个礼拜,成百上千的士兵病倒。
直到9月中旬,卡瓦伯爵亲自带领一支庞大的医疗团队,奉命从华沙紧急赶来支援,两周过后,这才遏制住了传染疾病的迅速蔓延。
不过,这场疾病传染也并非坏事。
那些对军营施行严格的卫生条例漠不关心的波兰军官突然发现,90%的病号都来自新组建的第一军与第二军的波兰籍士兵,而大公身边的近卫师团在这场可怕瘟疫中的非战斗减员少得可怜,仅百人不到。至于原有的近卫旅,染病者不过是区区数人,而且很快康复。
很快,在德赛大公的声声训斥中,以及卡瓦医生的严密监控下,整个西里西亚军团上至将军,下到士兵,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军营卫生运动,之前的种种腐朽城规,一切被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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