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我可没怎么留意,长官,我只是知道法国佬都是混蛋!他们一个个应该堕入地狱,与恶魔为伍!”被少校责难的葡萄牙上士同样感觉不开心。
还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几名联军军官急忙跑了过来,叫骂着把那个胡言乱语的葡萄牙上士和他的士兵统统赶走,那是军官们认出了阿尔文少校,还有副官身后而至的希尔将军。
从带队军官那里得知真实情况后,希尔翻身下马,在副官陪同下,径直走到法官面前。此时,雅克中尉已从跳到地面,立在原地,不过他身后的两名随从依然待在马背上,警戒着向四周张望。
“我是罗兰德?希尔将军,联军驻里斯本的最高指挥官!”希尔将军用法语向访客表明自己的身份。
雅克毕恭毕敬的行上军礼,说道:“约瑟夫。雅克,赫鲁纳公爵的中尉副官。”他隐瞒了自己担当着情报官的真实身份。事实上,雅克也没怎么错,作为师团的最高统帅,德赛身边有数位副官,包括军事副官、侍卫副官、情报副官,以及随从副官,等等。
希尔问道:“好吧,雅克中尉,作为德赛公爵的信使,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商讨贵军向德赛师团投降一事!”充当信使的雅克笔直了躯干,一本正经的说。
联军军官们在听到法国信使那番大言不惭的话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不过,他们的指挥官却没有任何笑意,因为希尔意识到一个异常尴尬的难题。他暗中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说:“对不起,雅克中尉!在葡萄牙的国土上,投降的一方应该属于入侵者!”
雅克点点头,也不再坚持,继而说道:“那好吧,将军!请把采德罗上尉和他的随从交还给我。作为文明绅士,私自扣留我方的受降使节,是不理智、不道德的行为!”
这是联军指挥官今天以来,第二次被法官指责,前一次是被俘的工兵少尉。同样的,希尔将军涨红了脸,诺诺无言,难以应对。作为诚实的人,他不可能睁眼说瞎话。
见状,一旁的阿尔文少校赶来救急,他含糊其辞的竭力狡辩说:“中尉,采德罗上尉和他的部下一切都好,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一件错误的事情。所以,他们必须在里斯本军营里多待一段时间,直到德赛师团退守埃武拉之后,我军将予以无条件释放。”
雅克笑了笑,面色讥讽的问道:“这是否意味着我会被你们扣押,在战俘营里呆上几天?这样也好,我可以完成公爵交代的任务,探望采德罗上尉等人在联军战俘营里的状况。”说着,作为信使的他扔掉手中的白旗,转过身,双手负后,摆出一幅束手就擒的摸样。
此时,就连围观的几个葡萄牙军官也愣住了。如果说,之前以诡计和谎言,成功俘获采德罗等人,还有几点理由可以来狡辩搪塞,可一旦将这位法军信使也投入到战俘营,就会让联军上下威信扫地,遭遇全欧洲各国的质疑,因为这严重违反了两国之间最起码的交战准则。
“雅克中尉,采德罗上尉等人会在两周之内获得释放,无论战局如何。而现在,你的使命已经完成,请尽早离开战场。”不得已,希尔只能重新站出来,下达这份逐客令。
在回程途中,两名随从向中尉报告他们观察到的结果:联军士兵在阵地前沿布置了一道散兵线,但并不牢固,仅仅能起到警戒哨的作用。但在距离山隘入口的不远处,他们观测到联军设下了坚固防线,包括至少有4座炮垒,15到20门,甚至更多的火炮……
“还有什么?”雅克追问道,他要求这两位眼力极好的士兵将看到所有事物都描述出来。
一名士兵在竭力回忆过后,补充道:“好像还有一群黑奴在山隘防线上阻断溪流。嗯,对了,一个倒霉的年轻黑奴还被人捆绑在山毛榉树的树干上,接受众人的鞭挞。”
雅克面色不悦,他显然很不满意此次侦查的结果。居然很不凑巧的在敌方散兵线上,遇到正在视察的联军指挥官,没能进入防御阵地走上一遭,了解更多的有关联军在山隘内部的布防情况。
再过1小时,德斯努埃特将军就要调动骑兵旅,发动对蒙桑图山山隘的大举进攻,试图抢在赫鲁纳公爵来临之际,突破山隘的联军防线,弥补之前的种种失误。
然而,雅克并不看好这次显得有些鲁莽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