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兵少尉建议采德罗与军情局特工取得联络,同样行不通。天知道那些神出鬼没的家伙们究竟在哪里。如果去了里斯本的战俘营,从情报的时效上来说,也来不及了。
众人在途径蒙桑图山山隘的过程中,发现联军除了重建与加固4道的防御工事与大批炮垒外,他们还在破坏山间溪流,将汇入山脚下的溪水筑坝截断,继而通过一条条导流明渠,泼洒浇灌到第一道阵地前沿的大片泥土中。军官还命令士兵纵马在地面上来回踩踏,使得溪水湿润过后的泥土变得泥泞不堪,可以有效防御法军骑兵与炮兵来袭。
这并非英国将军的独特创意,而是他从埃武拉信使的口述中得到的某种启迪。德赛师团就是凭借两周以来的干渴攻势,迫使贝尔斯福德将军等人,不得不出城投降。
按照希尔的命令,联军士兵还在通向埃武拉一侧的蒙桑图山山脚,竭力污染各种水源,所有沟渠与潭水,即便不能被有效填埋,就要投入各种病死的牲畜尸体,以及人畜粪便,使得远道而来的法军士兵无水可饮。一位负责主持水源破坏的联军工兵营长,向希尔指挥官报告:即使法国人开挖地下水井,或是从外地调水,充其量也只能保证3千人马的清水供应。
易守难攻的复杂地形,泥泞难行的山隘道路,加上重新加固的4道防御工事,50门火炮的强大支援,以及阵地上严阵以待的6千名士气高涨的联军士兵,与此同时,德赛师团又要受水源的严重制约,使得投入到未来进攻序列中的最终兵力仅有3千人马。
7千对3千,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自己一边,希尔一扫往日的忧愁,变得信心十足。临时指挥所内,在给联军各级军官下达最后的作战指令后,英国将军意气风发的说道:“先生们,请记住!这里,蒙桑图山山隘,将是那位赫鲁纳公爵抱憾终身的愧恨之地!”
……
仁慈的英国宪兵给予3百名法国战俘的待遇显然要好过无赖的葡萄牙士兵。除了不能随意脱离看押着的视野范围之外,没人想去或是愿意虐待这些可怜人,在已经放下武器的俘虏身上寻求某种病态的欢乐。
中午时分,当经过一个伙房时,看押战俘的英国-军官下令全体就地歇脚,无论是英国人、法国人,还是波兰人,他们将一同享受联军的阵地午餐。
有人塞给采德罗一个铁皮盘子,里面放着几个红薯和一个涂抹有高粱糖浆的玉米面包,作为军官,上尉还额外享受一根烤鸡腿。这些东西应该很好吃,散发的香味很是诱人食欲。采德罗却摇摇头,他将烤鸡腿放到受伤士兵的盘子里,自己干啃起松软可口的甜味面包,其他军官也纷纷效仿。依照德赛师团的军规,伤兵优先军官,有权享用最好的食物。
这一切,被负责看押战俘的英国中尉看到眼里,他笑了笑,随即又让伙房的杂工送来一批鸡腿,逐一分给被俘的法军军官。
“愿上帝保佑您,好心的中尉!”杨扎克沃托维奇少尉用熟练的法语向英国人致谢。
英官拉拉帽檐,微笑着,同样以法语回敬说:“神爱世人!”
波兰少尉大言不惭的继续说:“中尉,下一次如果您被我们俘虏了,一定要对看守叫上我的名字,杨扎克沃托维奇。哈哈,我会请您享受谢肉节上的美味,波兰薄饼。那是我们斯拉夫人用荞麦粉、黄油、鸡蛋、牛奶、土豆、奶油做成的金黄色薄饼,它象征着太阳,表示春天的来临和白天越来越长。吃了它,您会得到上帝的祝福!”
英国中尉听了也不生气,他乐呵呵的笑道:“好吧,非常有礼貌的杨扎克沃托维奇,您可以叫我詹姆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谢肉节可是俄国人的传统!”
杨扎克沃托维奇少尉显得气急败坏,他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高声反驳道:“该死的詹姆斯,俄国人都是一群贪婪的东正教异端,他们的斯拉夫血统早被肮脏的鞑靼人污染了!”
……
忧心忡忡的采德罗毫不理会同胞与英国佬的争论,他的脑海里只考虑一件事情:如何将身上的情报送到师团指挥所。
此时在对面,一大群带着沉重手镣脚镣的黑人奴隶被数十名葡萄牙士兵驱赶着,正从里斯本的方向进入蒙桑图山山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