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赛对此不屑一顾,讥讽道:“哦,波兰式的?法国式的?还是加泰罗尼亚式的?”
“无论哪种,都沐浴在天主的荣光下,都属于最起码的贵族礼仪!
“够了,我愿意来这里,不是想取一个老人的唠叨语句!”德赛不耐烦的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继续说,“您还有10分钟,我还要赶回巴黎,等候皇帝的召见!”
老将军笑了笑,挤出脸上的橘皮皱纹,“法国皇帝正在宠爱他的奥地利皇后,为何你就不关心你在德累斯顿王宫内的新婚妻子?”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及自己被莫名其妙的成为已婚人士后,德赛就恶向胆边生,若非眼前的老人是一位被历史铭记的革-命前辈,那盛装滚烫可可汁的茶壶,就会扔到对方脸上。
等待德赛压制住心中愤懑,回神寻找搁在桌面上的怀表时,却发现已落入科希丘什科的手中,后者全神贯注的细心摩挲这枚怀表的圆形金质表壳。
波兰伯爵丝毫不在意德赛脸上的愤怒表情,轻轻晃动着手中的表链,继而抬头问道:“有人告诉你,关于这个怀表的来历吗?”
老人的问话引起了年轻人的好奇心,事实上,在德赛幼年时代的尘封记忆中,这个怀表似乎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最起码,桂冠中心的“n”字,显然不是代表拿破仑。皇帝是在1800年前后,开始以“n”代表他本人的签名,而怀表的历史至少要追溯到50年前。
于是,德赛勉强平息了怒火,他没好气的回道:“没有,应该是母亲过世后,外公留给我的。自从9岁那年,离开波兰后,这只怀表就一直在我身边。父亲只是让我好好保管它,说有人会告诉我怀表的一切。”
“可故事很长,恐怕10分钟远远不够!”老人吊起了年轻人的胃口。
“好吧,如果您告诉我怀表里面隐藏着价值1千万法郎秘密的话,我乐意陪同您到天亮!”
“其他的呢?”
“嗯,包括承认我的新婚妻子,那位萨克森公主!”
“你对你妻子最好的称呼,应该是叫她玛丽亚!”
“好吧,玛丽亚是我的妻子!”德赛无奈接受了老人的要挟。
此时,科希丘什科的脸庞已浮出慈祥的笑容,他将手中的金色怀表交给小德赛,开始讲述那段历史。“首先,我要向你申明的是,这副怀表隐藏的真正价值,不低于两亿法郎!
……
后世的历史学家在研究法国大革-命时代,以及相关的欧洲历史时,总会发出两个令他们困惑不解的疑问:
其一,从1792年到1794年,法国大革-命最疯狂的年代,吉伦特派与雅各宾派统治时期,那些被疯狂革-命者成功煽动起来的无套裤汉们,从路易王室、保守贵族,以及城市包税商人的大肆掠夺了的数以亿计的巨额财富去了哪里?
有种种迹象表面,无论是吉伦特派,还是雅各宾派,两个派别都曾有组织参与这场国家性质的掠夺运动中。按照历史学家们的保守估计,至少有6亿法郎之多。其间的大半,已被巴黎当权者消耗在战争、救济或其他用途上;至于剩余的2亿多法郎,各类历史文献中,没有任何记载。督政-府时期的财政部长甚至抱怨国库里,空无一文。
其二,为何在大革-命时期,每每遇到外国干涉军(主要指普、奥、俄三国联军)围攻法国时,波兰人就会迫不及待的在东方发动一场注定会失败的起义,在最危急关头挽救巴黎的革-命政权;
1792年,普奥联军闯入法国境内,法国人取得的所谓“瓦尔密大捷“,根本不值得一提,那是无心念战的普奥联军的将军们,只想着赶紧回国,去镇压波兰人的反抗,保卫自己霸占来的庄园和农场。
1794年,雅各宾派遭遇法国人民的信任危机,后被推翻,正值大革-命政-府最虚弱的时候。刚刚抛弃相互间矛盾,重新联合起来的普、奥、俄三国联军,却不得不放弃了垂手可得的胜利,因为顽强的波兰人,在科希丘什科将军的指挥下,又一次发动了全国范围内的大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