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岁的詹金逊是一个出生在巴黎贫民窟的私生子,既然是私生子,小詹金逊的父亲一般就查无所记。然而,街区教堂的维卡神父或许清楚一点内幕,那是詹金逊,这个姓氏显然不属于法兰西,如果追究下来,应该是在不列颠诸岛出现的频率更多。所以,小家伙的生父国籍呼之欲出。
街坊们逐渐淡忘的印象中,小詹金逊的母亲,是一个金发碧眼,但又体弱多病的美人儿。曾有传言,在波拿巴将军的执政-府时代,詹金逊的母亲还是当甘公爵的一名女仆,因为私自怀孕,她被主人家赶了出来,辗转流浪到巴黎贫民窟。
一个身怀六甲又无家可归的可怜妇人,其命运是悲惨的,作者也不想多加描述。但值得赞誉的是,至始至终,詹金逊的母亲没有做出任何侮辱自身人格的事情。她栖身在贫民窟里,靠给街坊帮佣,洗衣或是做饭,来维系自己和腹中孩子的贫困生计。
1802年,在一间四处漏风的木屋里,詹金逊的母亲生下了小詹金逊。因为产后大出血,又无钱找大夫医治,可怜的母亲没能支撑到儿子降临的第五天。
去世前,詹金逊的母亲在向街区神父做最后一次忏悔时,她用微弱但一贯坚强的语气,告诉上帝的侍者,詹金逊是一个高贵的姓氏,必须让自己的儿子记住,永远记住!
就这样,刚出世的不久小家伙有了自己名字,詹金逊,同时他也成了巴黎千万个孤儿中的一员。
19世纪初的巴黎,白天金碧辉煌、夜里群星璀璨,但它始终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万幸的是,詹金逊在这污水横流,肮脏不堪,强盗横行的地狱里,依然能够艰难的生存下来。因为贫民窟的小孩无所谓人格与尊严,他们为了一点干面包渣或是发霉的奶酪,能与野狗或老鼠奋勇争夺;偶尔的,小詹金逊还能得到街坊们的施舍,毕竟生活在贫民窟里的人,极少有多余的食物;但更多的时候,是善良神父抚养了孤儿詹金逊。
按照寻常巴黎孤儿们的人生轨迹,他们中的大部分将最终沦为乞丐、流浪汉、小偷、抢劫犯、甚至杀人犯。直到1813年之前,那个令所有法国人都深恶痛绝的帝国征兵令,也从未下达到巴黎各街区的贫民窟里。
当然,如果是长得眉清目秀,健康活波的男孩或女童,或许“幸运的”能被某位上流社会人士看中,进而成为后者饲养的小宠物。1809年的圣诞节那天,独自在街头玩耍的詹金逊,也差点获得如此的好运。
一名身披黑色大氅,头戴金色面具的中年男子,看中了8岁的詹金逊,他用几片白面包想引诱小家伙,自己登上四周封闭的马车。中年男子的引诱但被詹金逊拒绝,因为詹金逊很幸运,他有一个教导过自己的教父,就是母亲在临终前,交代后事的善良神父。
俗事繁多的维卡神父平日里,无暇有时间来照顾小家伙,但他反复告诫詹金逊,不要接受任何陌生人的馈赠,更不要跟随陌生人离开贫民窟。
头戴金色面具的中年男子不甘心自己的猎物跑掉,他指示手下将小詹金逊捉住,准备抱到马车车厢。倘若有人来上前询问或干涉,那些魁梧蛮横的流氓随从会阻拦好事者,宣称小男孩前天盗窃了自家主人的名贵怀表,必须将小偷送往巴黎岛上的儿童惩戒所。
但马车载着拼命挣扎的詹金逊行将离开贫民窟时,维卡神父带领手执棍棒的街坊们闻讯赶来,神父首先挺身而出,阻拦了绑架者马车前行的道路。
在马车主人的命令下,打手们纷纷抽出手枪或马刀,威胁着神父与贫民窟民众,大声呵斥所有人让开道路。走在人群最前列的教堂神父却手捧十字架,寸步不让,他领着众人与打手们对持,要求马车主人即刻释放无辜的小詹金逊。
就在双方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一辆由大批武装卫队护送的豪华马车从街道另一侧驶来。见到前方道路被人群阻塞,卫兵们即刻警觉起来,在对豪华马车四周进行严密护卫的同时,一名上尉军官则骑马上前,查明情况缘由。
数分钟后,军官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禀告给豪华马车的贵族,两人隔着车厢一阵低语完毕,上尉又领着几名士兵重返对持现场,官兵们选择站到神父与民众一边。
上尉挥舞着手枪,无视打手们的存在,直接来到装载小詹金逊的马车旁,对着里面的绑架者命令道:必须立刻、无条件的放人,不然将以“意图行刺赫鲁纳公爵”的罪名,将所有人逮捕;若遇武装反抗者,公爵阁下已授权士兵一律当场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