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谢内尔,这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实上,德赛将军相信未来情报局的卓越贡献远比一个营,一个团,甚至一个旅团或师团,更为重要!”拉斯蒂继续解释说。
“德赛将军认为,就目前的局势而言,他并不希望与英国人,尤其是英国的地中海舰队再度发生直接冲突,所以,希望你能立刻走马上任,前期处理好胜利者号事件。当然,一切都要暗地里进行。另外短期内,这封任命书不会对外发布,旅部里也只有少数军官知晓。”
谢内尔点头接受了这项任命,他再度问道:“将军还有什么交代?”
“在宪兵队的配合下,你的情报局下属已查证那位受伤被俘的英国上尉,威廉?珀西瓦尔,就是现任英国财政大臣,或许也是下一任英国首相,斯宾塞?珀西瓦尔勋爵的大儿子。珀西瓦尔上尉目前在旅部的战地医院里疗养,伤势已无大碍,你和你的军情局可以他为突破口,取得同英国地中海舰队的联系。德赛将军赋予你临机专断之权。好了,我的朋友,让我们干一杯,因为再过半小时,你将结束休假,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就在拉斯蒂与谢内尔两位交谈的同时,另外的两个中校,一团团长德尔尼与宪兵营主官卡尔斯也聚在一起,讨论今天的人事任命。
“对不起,卡尔斯,我个人的失误也让宪兵队蒙羞!”德尔尼歉意的说道,给予谢内尔中校的晋升无可挑剔,但后者的职务任命就明显在削弱卡尔斯中校的职责。
卡尔斯本人却不以为然,他摆摆手,安慰着自己的老朋友。“事实上,这倒是一件好事。我的朋友,你不觉得在如今的德赛旅中,你与我的权势似乎过大,有架空德赛将军的嫌疑。”
事实的确如此,目前在德赛旅中,一团团长是德尔尼中校,宪兵营长是卡尔斯中校,而二团团长是雷德斯少校,他与德尔尼中校以及卡尔斯是长期战友,三人关系很好。这样算起来,他们控制了全旅近三分之二的兵力,还有拥有军营内外的监管权。
或许,德赛将军不会怀疑这三位军官的忠诚,但这仅仅是现在。穿越者一直认为人心会变,尤其是在经历前世的教训后,他明白当背叛所得利益远高于背叛付出的代价时,没有几个人会抵挡住这类诱惑。所以,未雨绸缪,德赛也在不动声色的分散老部下的各项权责。
他重建军法处,借助外人来分担宪兵队的审判权力;任用被拉斯蒂等人筹划参谋部,辖制团营各主官,以及粮秣辎重的供应;在步兵二团,团长雷德斯少校与副团长奥哈拉少校,相互制衡,谁也不能独揽大权;在驻防赫鲁纳东北部后,波兰骑兵团被作为全旅唯一的机动部队,可以越境追捕叛匪,而两个步兵团只能驻留各自辖区,未得调令,不能擅自移防;此次,德赛又借助“胜利者号事件”,暗地开始抑制一团,并成立军事情报局,剥离了宪兵营原有的对外情报收集职责。
“德赛还是长大了。”德尔尼轻叹一声。老长官的孩子不再是一个只懂得猛冲猛打的莽撞军官,他不仅胜任高级指挥官的职务,而且还显露老练政客的潜能。
卡尔斯微笑着,纠正对方的观点,“不,我的朋友,是成熟了!你放心,我根本不介意德赛将军的分权,反而越发欣赏。一个只懂得指挥作战的将军,根本不值得我们的效忠。倘若他不采取这一些列手段,或许我就要遵从3年前许下的誓言,离开德赛旅,移民美国!”
卡尔斯与自己的叔父虽已决裂,但并不妨碍他羡慕富歇所拥有的施展才华的舞台。当年,卡尔斯接受老朋友德尔尼的邀请,暗地辅助老德赛将军的儿子,不仅仅从友情考虑,更因为卡尔斯看到了小德赛所拥有的政治资本,未来波兰王国的内阁中,也会留给自己一个位置。
尽管未来的道路任重而道远,但卡尔斯乐不思疲,富歇家族天生的冒险精神使得卡尔斯向来喜好挑战性的事务,唯一的障碍,就是小德赛能否拥有担当波兰国王的资质。如今,疑虑被打破,小德赛的种种政治手腕与军事才能,足以验证他有能力成为拿破仑第二,卡尔斯等人的未来君主。
……
在接受军情局的第二天,谢内尔中校就从德赛将军那里获得手谕,亲自赶赴巴塞罗那的德赛旅商会,将一份任命坎迪奥拉为军情局对外联络处处长的委任状,交给犹太人。
“我被召集到军情局?该死,为什么,我只是一名商人,犹太商人,不是军人!”坎迪奥拉冲着眼前的中校军官,大喊大叫,竭力隐藏内心的恐慌。
但谢内尔中校对犹太人歇息底里般的叫嚣,根本无动于衷。作为前任德赛旅的后勤主官,他知道犹太人假公济私,利用贩运罐头等物质,为私牟利至少3到5万里亚尔。所以,这位军情局局长在递上委任状的之后,还夹在了一份军法处签发给犹太人的逮捕令。
“抱歉,坎迪奥拉上尉。在马德里时,你已入了德赛旅的军籍。依据德赛将军签署的命令,我有权征调你来军情局效力。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你必须在军法处的逮捕令上签字,随同门外的两位宪兵去旅部驻地,准备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以及高达10万里亚尔的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