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艇中央的威廉?珀西瓦尔身体不停摇晃,双眼微闭的他开始检讨自己上午产生的莫名恐惧情绪。没有舰队的法国人竟然如此的愚蠢不堪,舰长史蒂夫上校耍弄的一个小小伎俩,居然将上千法国士兵骗得晕头转向,茫然不知所措。若不是夏季的弗朗科里河河水过浅,派遣一艘配备40至50门火炮,单层或两层甲板的三桅炮船,就足以横扫两岸的法国驻军。
据西班牙联络官的情报介绍,防御西海岸的法国步兵团大部分被调往罗萨斯湾,留在团部驻地已不足200人。即便是法国人醒悟过来,也为时晚矣,5个小时的时差足以让英西联军攻下防守薄弱的法军驻地,并沿弗朗科里河逆流而上,成功偷袭到安全村,在德赛旅腹地扇起一场武装暴动。
想到这里,小珀西瓦尔不禁高兴起来,此役一旦成功,自己军衔或许将提升一级。帝国的地中海舰队过于强大了,强大到已经没有任何对手,没有一场像样战斗的地步。
可惜强大的英国舰队不能上岸,与法国人作战。在战争时代,军衔晋升必须依靠足够军功,而不是借助即将成为首相的父亲的帮助。
小珀西瓦尔是一个相当自傲的人,不屑于凭借父荫获得不属于自己的荣誉。在老珀西瓦尔拒绝将自己调往葡萄牙战场的英国远征军时,他毅然离家出走,说服了自己的伯父,阿登勋爵,改调到地中海舰队服役。
原本的陆路偷袭计划中,是没有小珀西瓦尔的参与,恰巧海军陆战队的指挥官生病,腹泻不止。良机难得,他主动向史蒂夫上校请缨出战,在获得舰长的同意后,小珀西瓦尔换下藏青色的皇家海军制服,成为红衫军的一名战时指挥官。
对于未来战斗的结局,小珀西瓦尔无容置疑的认为己方将稳操胜券,400名西法联军,外加海岸边配合300多西班牙游击队员,700多联军对付200不到的法军,有心算无备,哪有不胜的道理。
30分钟后,英西联军无惊无险的登上河口滩,一大批躲藏在灌木林多时的西班牙游击队员纷纷迎上前,他们兴奋的从英国人的登陆艇上取出枪械、弹药与刺刀。短暂的整编后,这只750人联军部队由英国-军官,珀西瓦尔上尉率领,从弗朗科里河南岸继续前行,突袭3公里外的法国驻军。
至于他们身后的30多艘登陆艇将重返“胜利者号”船下,因为1个小时候后,地中海西岸的潮水就将退却,必须在退潮之前,抢运更多的物质补给。
弗朗科里河南岸是一道不太平坦,弯曲走向的河谷滩涂,左右宽度仅有四五十米,因为地中海夏季雨水缺乏,道路裸露大量碎石细沙,只能小心前行,不能疾走;滩涂另一端是覆盖着低矮灌木丛的连绵丘陵,山坡不高,但有些陡峭,难以攀登。
9点10分,经过近60分钟的沉默行军,小珀西瓦尔终于看到200米外,高地上的法国-军营。直到此时,法国人似乎没能察觉危险的到来,整个军营内外,除了两个懒散的执勤哨兵外,再没能看到其他巡逻队的身影。
期初,小珀西瓦尔应该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庆幸,但那种莫名的恐惧不经意间的再度涌上心头。
“该死的!”小珀西瓦尔暗骂着,他猛烈甩甩头,试图驱散心中的阴霾。英国上尉一面小心翼翼的跟着西班牙向导前行,一面四处观察周围的异常。
太寂静了,夏日里那熟悉虫鸣似乎少了太多,而且,脚下踩踏的声响不再是咯吱声,而是咔嚓声。觉得诧异的小珀西瓦尔俯身从地上一抓,手中尽是枯萎的树枝干材,手心一拽,好像还有油腻的感觉。
还没等得及英军上尉醒悟过来,忽然一声呐喊,左侧山坡上燃起一道道火把,就在英国人与西班牙人惊恐未定之时,拖着火条的上个百燃烧瓶翻滚着,从天而降,落在英西联军的身旁,溅起无数火苗,落在西班牙人与英国人的身上,同时也引燃地上的枯木枝。
第一次见识*威力的帕尔马岛人慌乱了手脚,他们尖叫着扔下手中的枪械,奋力扑打身上身上与脚背上火苗,但只是徒劳,火势越来越大,后面的士兵开始不听号令,匆忙的回撤;中间的人更多是奔向一旁的弗朗科里河,借助河水来扑灭身上的火苗。未等法军枪声响起,英西联军的队形打乱,已经溃不成军。
“该死的,向前,继续向前,冲上去,冲上去!”小珀西瓦尔一边大声疾呼,制止慌乱的联军四下逃窜;一边还指挥陆战队员们随同自己,向前,向法国人的军营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