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莉蒂西雅小姐再过3个月就满16岁了。莉蒂西雅小姐的父亲,是国务大臣德乌尔基霍侯爵的第三个儿子,她的母亲目前来自加泰罗尼亚大区的贵族世家,据说莉蒂西雅小姐的母系世家曾领导过加泰罗尼亚大区的运动,12年前被西班牙军队残酷镇压,莉蒂西雅的母亲、外公等也在那次动乱中失踪或死亡。
厄运接踵而至,1805年,莉蒂西雅的父亲,在特拉法加大海战中不幸阵亡。不久,失去保护人的莉蒂西雅小姐就一直居住在爷爷,德乌尔基霍侯爵的家中。莉蒂西雅小姐除了喜好诗歌外,还擅长男人的游戏:骑马、击剑与枪术。
两年前,曾经有马德里的贵族在新年舞会上出言不逊,调戏了莉蒂西雅小姐,等到舞会结束后,那位贵族被一蒙面人用剑割破了身上衣裤,几乎赤身的在太阳门附近狂奔。此事结果,是全马德里的贵族不敢再去招惹泼辣的莉蒂西雅小姐,但同样的,整个西班牙的贵族豪门中也没有人乐意迎娶看似较弱,实则彪悍的女剑客。
不过,财政大臣加帕勒斯男爵的次女,柯西小姐,也就是被夏尔泡上那位贵妇(或是反着说,更适当些)介绍说:热心肠的约瑟夫国王为自己的国务大臣,德乌尔基霍侯爵的孙女引荐了一门亲事。莉蒂西雅小姐已被许配给一个40多岁,半年前刚刚丧偶的乌迪诺公爵,婚期估计就在今年九、十月间。
“尼古拉?查理?乌迪诺将军?”德赛想进一步确认这个人的名字。
“是的,就是那位喜好负伤的乌迪诺将军,帝国公爵,目前担任德意志军团第二军的军长,正在拉纳元帅麾下效力。”夏尔上尉肯定自己消息来源的真实性,并连声督促着长官要遵守诺言。
德赛没记错的话,在即将开始的第三次奥法战争中,乌迪诺将军可是踏着拉纳元帅的鲜血,进而获得帝国元帅的荣誉与权杖。
见到副官依然如萤虫在身边纠缠,德赛不耐烦的挥挥手,赐予他幽会情人的好时光,心中却痛骂那个老牛吃嫩草的家伙,或许德赛本人也好不了多少。
因为就在前天,德赛收到波利娜公主从巴黎写来的书信,除了一如既往的情意缠绵的词句外,她还告诉这位晋升准将的伯爵。在出征意大利之前,拿破仑皇帝已为老德赛将军的儿子,安德鲁。德赛,物色到一名良配。
据说此事,还是以德赛教父自居,拉纳元帅等人的提议与支持。尽管波利娜在信中没能透露女方到底姓氏名谁,但是她暗示说来自帝国卫星城邦的某位公主。波利娜劝告德赛不要与那位西班牙女孩,莉蒂西雅小姐产生太多交集,最低限度,不能把感情纠纷带到巴黎。
“尼玛,什么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德赛在内心抱怨,连自己婚姻被代表预定了,居然还是帝国皇帝与帝国元帅联袂打造的。当事人获知此事,还是通过一位情妇的线报。做棋子,总是要有做棋子的觉悟,德赛明白这个道理,但难以接受。尤其在马德里遇到的这些事情,他本能感觉,这场婚姻的背后不是那么简单。
一口气喝完杯中的红酒,德赛毫无贵族风度的,将手中酒杯随意一丢,“啪”的一声,四分五裂的落在石头台阶下,惊起一个女人的尖叫。
“是谁?”男人与女人同声叫道。
德赛望见左手石阶,在距离自己五米外的阴暗处,露出一个漂亮女人的倩影。
“莉蒂西雅小姐!”德赛激动的叫出声,他快步拾阶而下,来到女孩身边。
“真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可我不高兴,一位贵族将军和他的部下,居然在背后谈论一位淑女的。”小女孩翘起嘴角,显露生气的摸样,但可爱的小酒窝却出卖了内心真实想法。
德赛尴尬的摸摸鼻子,赶紧换了一个话题,“您收到马德里时报发出的稿费了?”
莉蒂西雅小姐点点头,调皮笑着说,“但别指望找给您余下的里亚尔,因为我已经代您施舍给马德里的穷人。”
她毫无淑女摸样的重新坐回石阶,德赛愣了一下,也跟着坐在女孩身边。
黑暗的阴影将两人身躯席卷进去,一时间,男与女变得寂寞无声,似乎留下心灵的对话。两人不约而同的望着夜空中的朦胧月光,回想记忆之初的那刻。
“我后天就要去加泰罗尼亚,可能再也不会来马德里了。”德赛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女孩的声音轻如蚊呐,“愿圣母玛利亚祝福您。”
又一次的沉默,是因为伯爵抓住了贵族小姐的手。莉蒂西雅小姐脸容羞涩,想着用力摆脱,但她的力气比不过男人,到最后,酥软的全身依偎在男人的前胸。
“您真不是一位贵族绅士,伯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