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律真花了半个时辰,匆匆安排好大营防守事宜,自领了三万大军,出得营来,循着脱鲁花追击凉州军的方向,追了过去。
半个时辰,放在平常,也只一顿酒宴的功夫,但在战争中,有时候却能决定胜负。
但忽律真又不得不去花这些时间。
因为汉人狡诈,自己领军出击之后,凉州军极有可能对大营动攻击,若是被人端了老窝,那才真正不妙。
所以他只能祈祷脱鲁花能多坚持一段时间,等待自己救援。
“报!”
忽律真骑着高头大马,身旁战旗飘飘,忽有斥候来报。
“说!”
“大人,现敌军!”
“在何处,有多少人?!”
“就在前方五里处,有...有一人。”
“什么?!”忽律真胡子都翘起来了,喝道:“扯淡,滚!”
“大人,那人扬言要与我大匈奴斗将...”
“斗将?!”
忽律真一愣,脑子一转,喝道:“传令大军加快度,去会会这人!”
他还真想看看,是什么人有胆子单人独骑挡住三万大军的去路。
不过忽律真心里也有底,大约知道此人。多半就是当初在这一片草原中,杀绝谒支部jing锐千人队的那个极有可能是凉州掌控者的人。不过却不正好?真真祈祷此人是凉州的掌控者,杀了他或者擒下他,一切不都迎刃而解?
忽律真露出了笑意,这世上有百人敌,千人敌,但万人敌嘛,嘿嘿,他可不信。
只要凭着自己这三万人马,斩杀活捉了此人,即便那脱鲁花全军覆没又如何?须卜骨都侯大人只会嘉奖他,而不会惩罚他!
所以这一刻,忽律真原本急切的心情,出奇的安静下来。
远远的,忽律真就看见,一个黑影矗立在空旷的草原中。相较于己方的三万大军,那人仿佛就像一根孤零零的稻草,螳臂当车都不足以形容。
仔细一打量,忽律真皱了皱眉。
“那人骑的是什么?”
周遭众将都摇头,连道不知。
三四丈长、两丈高的庞然大物一动不动的立在天际下,额上三支尖角,其中两支,长约仈jiu尺,仿若利刃,斜指前方。忽律真仿佛都感受到,那对尖角上的杀气扑面而来。
庞然大物的头颈部,长着一个仿若盾牌的东西,后面,坐着一人。
只见他身着布衣,胸腹挺立,手里提着一杆黑漆漆的大枪,一眨不眨的盯着己方的三万大军,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前方之人,可是王石!?”忽律真大喝问道。
“正是王石在此!”王石大笑,回道。得到肯定的答案,忽律真激动万分,恨不得立刻让三万大军一拥而上,将其拿下。不过看看他那头坐骑,觉得这人若是要跑,恐怕很难拿住,为保万全,还得另想他法。
“我听说草原上的民族以勇猛著称,不知今天可有人敢与我斗一斗?”
洪亮的声音仿若天边炸雷,让大地都颤抖了一下,顷刻间传入了三万大军耳中。王石可不管这忽律真怎么想,连声道:“哈哈哈...冒顿那龟孙子的子孙,都是胆小鬼?!”
此话一出,刹那间,匈奴军中可谓群情激奋。
冒顿,是匈奴人心目中最神圣的名词。侮辱这个名字,就是侮辱整个匈奴!
“呀呀呀,找死啊!”原本,三万大军被一人挡住去路,就让许多匈奴人觉得羞耻,现在被王石这么一激,有人就忍不住了。
忽律真身旁,一手执大斧的壮硕匈奴将领,大喝一声,冲出阵来。却见他涨红了脸,眼中怒火沸腾,挥舞着大斧,拍马直奔王石而去。
王石轻轻一拍阿大头盾,阿大迈开步子,迎着那大斧将领缓缓走了过去。
在三万匈奴人眼中,己方的策马奔驰的大将,与对方那坐着不知名怪兽的人相比,仿佛就像一个婴儿,太过渺小了,这一冲撞上去,肯定被撞成肉泥。不少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这手执大斧的匈奴武将,在王石眼中不值一提。
不过王石这次过来,不是为了更多的斩杀匈奴将领,而是为了拖延时间,给张绣和阎行创造全歼脱鲁花大军的机会。所以与这匈奴人交手,能拖多长时间就拖多长时间,越长越好。
叮叮叮...
王石轻飘飘的挥舞着手中的大枪,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匈奴将领,任凭他策马围着阿大团团转,却不使出杀招,度和力量一分也不使出来,只凭着技巧与其周旋。
“咦?”
忽律真见此,突然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