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
此令一下,五千列成方阵的轻骑,立刻开弓搭箭。
一百五十步、一百三十步、一百步...
“放箭!”
咻咻咻!
箭如雨下,五千只飞羽,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呼啸着,一头扎入了脱鲁花的骑兵前部。
脱鲁花瞪大了眼,听着耳旁的惨叫声,一边挥舞大刀,格开shè向自己的羽箭,一边大声喝骂:“还击,还击!”
咻咻咻!
匈奴人弓马娴熟,比之阎行麾下的轻骑毫不逊sè,一片片箭雨汇成乌云,直接向阎行大军扑过来。
“撤退!撤退!”
阎行做出一副慌乱的样子,连连挥动手中大枪。五千轻骑立刻前军变后军,掉转马头,狼狈的奔了出去。身后,匈奴人的箭雨,刚刚落在让出来的空地上。
脱鲁花一看,哈哈大笑起来:“凉州人就是羊羔!伟大的匈奴战士们,冲啊!”
“杀光他们!”
在连天彻地的呼喝声中,阎行的五千轻骑,显得那样的狼狈,仿若丧家之犬一样。
轰隆隆!
马蹄声掩盖了一切,两支军队一前一后的吊着,阎行时不时让麾下士兵返身shè箭。但稀稀落落的羽箭,却让脱鲁花觉得万分可笑。
脱鲁花打定主意,一定要完全歼灭这几千凉州人,让他们知道,大匈奴是不可侵犯的,也让忽律真知道,他脱鲁花才是匈奴耀眼的明星!
张绣骑着战马,手提着长枪,站在一处高坡上,静静的远望。
“快到了吧?”
感受着微微颤抖的地面,张绣紧了紧手中的大枪。
匈奴大营中,忽律真得闻脱鲁花已经领兵追击前来挑衅的凉州军之后,先是高兴了一阵,却忽然间,变了颜sè。
“不好!”
忽律真十分明白汉人的狡诈,这是多么明显的一个引蛇出洞之策,自己居然因为与脱鲁花之间的矛盾,忽略了!
脱鲁花虽然与自己不合,但毕竟是匈奴人的勇士,而自己,这次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并非要致他于死地。如果脱鲁花这次出了大问题,那不单是损失一员大将,而是整支大军的五分之一力量啊!
这样一来,自己要面对的,不只是须卜骨都侯大人的责难,还有其他部族领的质疑!
“来人!传令,与我调集三万兵马,出击,追上脱鲁花,歼灭凉州军!”
...
近了,近了!
脱鲁花看着越来越近的几千凉州军,不由得哈哈大笑。
“凉州人是羊羔,他们的战马,也是软脚虾!”
阎行回头望了眼大刀舞的像风车一样的匈奴大将,脸上,露出森冷的笑意。
忽然间,一声炮响,一彪全身着甲,端着大枪的黑甲铁骑从草坡后面杀了出来,顷刻间刺入了脱鲁花大军之中,将其拦腰斩断!
顿时,惨叫声响彻天际!
“不好!中了埋伏!”
到这时,脱鲁花哪里还不明白?他回头一望自己身后断成两截的大军,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如刀绞!
但他也是个领军的人物,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大军集结起来,拧成一股绳,才能有反抗之力,于是调转马头,大声下令,要击溃张绣的枪骑,与后军汇合。
但是张绣的枪骑哪里是容易击垮的货sè?
不说枪骑装备jing良,单说以逸待劳,就是个绝对的优势。更何况,这些匈奴人已经几天没吃饱饭了,先前在脱鲁花的激励下,还能暂时坚持,这时候现中了埋伏,一腔勇气顷刻间消散大半,哪里还是凉州枪骑的对手?
屠杀!杀鸡宰羊一般的屠杀!
黑甲的枪骑如同旋风一样,横扫一大片,短短半刻钟之内,就的血流成河。
阎行的轻骑也没闲着,立刻调转马头,游离在战场边缘,使劲向匈奴人抛洒箭雨,使得脱鲁花的军队更是雪上加霜。
“大人,坚持不住了,我们逃吧!”
左右向脱鲁花建议。
“逃!?”脱鲁花一刀将这人砍死,喝道:“这一万多军队是我们部落的家底,必须要挽救出来,否则逃回去,也是被吞并的命!死战!死战!”
可惜,战场混乱,脱鲁花的话,并没有传多远,也没有起到激励士气的作用,渐渐的,一万多大军被绞杀,一千,两千,愈来愈多,活着的,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