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端起酒碗,笑道:“这第一碗,我要敬老叔。”
“记得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刚来这里。举目无亲,茫然四顾,正是彷徨万分。是老叔收留了我!我得感谢老叔,没有老叔,指不定我就死在哪儿了!”
说完,王石仰脖子一口干完了这一碗酒。
咦?
这一口酒下去,王石也惊讶起来。没想到空间粮食搭配泉水酿出的酒,居然这般美味!
没有半点辣味,而且十分醇香,与窖藏了几十年的美酒比起来也毫不逊色!甚至更甚一筹!
美酒下肚,立刻化成一道暖流,从胃里散发开来,顺着血脉流遍全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老村正呵呵一笑,道:“俺老头子,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让石头落户俺们王家村!要不然,哪里有王家村的今天?”
“所以说,不是石头敬俺,而该俺敬石头。”
老村正哈哈大笑着,一口喝干了碗中的美酒。
“咦?好东西!”
老村正立刻惊讶道:“这酒有点名堂!”
胡远山也抿了一口,顿时精神一振,眼中精光绽放:“这酒...似乎有滋补的作用。”
这下,连带大嫂子二嫂子也好奇起来,各自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顿时连连点头,附和胡远山。
潘凤趁着其他人喝酒的时候,就抓起筷子,偷偷大快朵颐起来。
王石给了他一个脑瓜崩,笑道:“就知道吃,不喝酒?”
“俺娘说喝酒不好。”潘凤三两口咽下一个鸡腿,闷闷道。
“呃...”
王石无语。潘凤这小子,其他的记不住,但他老娘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清楚楚。
“听娘的话,这傻小子,孝顺。”老村正夹了块炖烂的牛肉,细嚼慢咽道。
“喝一口,”胡远山笑道:“你大哥家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不喝别后悔。”
潘凤抬头看了眼胡远山,思虑了一下,道:“恩啊,俺大哥家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尝尝?”
“尝尝。”
潘凤端起酒碗,先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接着咕噜噜全干了。
“哇,这就是酒吗?真好喝。”
王石知道,潘凤被引入歧途了。
一顿饭吃下来,一大桌子菜肴,潘凤一人解决了三分之一还多。这小子,连汤底都不放过,硬是捧着钵子舔的干干净净。酒总共消耗了三坛子,大多数也进了潘凤这小子的肚皮。
吃完饭,王石将微微有些醉意的潘凤赶出堂屋,让他去站桩去了。
这酒用空间灵泉酿造,对练武有很大的裨益。
其他几人又坐在桌子上聊了一会儿,俩嫂子首先撑不住了。
美酒的确好喝,但后劲十足,才说不过几句,俩嫂子就晕头转向了。于是王石让正在一旁玩耍的小平子几个,将俩寡妇扶走了。
不一会儿,胡远山也撑不住了,直接趴桌子上睡了。
老村正和大牛还没趴下,但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这父子俩一会儿翻老话,一会儿又争吵起来,一会儿还称兄道弟。王石看的是嘿嘿直笑。
将胡远山、老村正和大牛扶进厢房睡下,王石打了盆水,洗了把脸,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
来到院子里,却发现潘凤那小子,站着桩居然睡着了,呼噜声打的贼响,擂鼓一样。
“石头!?石头!”
院子外,传来呼喊。王石开门一看,却原来是王麻子。
“赶紧的,石头,把你家的桌子板凳搬出来!”话一说完,王麻子就匆匆走了。
王石眨巴眨巴眼,猛的一拍额头,大骂道:“我咋就忘了这事儿呢!?”
早先就决定,大年夜全村一起过,这会儿好了,老村正父子俩醉了,胡远山也醉了过去,该做的事又该他自己一人包圆!
“自作自受啊!”
早知道就不拿酒出来了,王石摇头苦笑。
跑了七八趟,王石将自家的十几张桌子搬到了河滩草地上。说起来十几张桌子也没多重,但体积大,不然一次性王石就给搬完了。
河滩草地是早就定下的摆席地点。
这里地儿够宽敞,又没有障碍物,河边一溜子桌子摆在青黄的草地上,不但不显得突兀,反而更有一种流觞曲水的意境。
这时候,河边已经人生鼎沸了。
长约两三里的河滩草地上,此时竟然全都是桌子板凳。无数的人来来回回,你一句我一句,高兴的聊着,热闹万分。
这里最忙的,要数王麻子。
这家伙,当初自告奋勇接下这差事,这下是忙的底朝天。
桌椅板凳、麦饭菜肴、杀牛宰羊等等事儿,都要经他的手。不过看他中气十足的吆喝,来来去去的飞奔,却红光满面,没有一点不爽。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王石一样讨厌麻烦,也有天生喜欢忙碌的,手头要有事儿干,越多越好,不然就觉得空虚。王麻子应该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