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前后,宫中传来了好消息。
时隔这么久,长春宫的那位主子有喜了。
据说梁菀将这事告诉霍凝时,皇帝正与朝中几个大臣喝酒赏宴。
得知这事的皇帝无法掩饰喜悦情,哪里还顾得上同这些大臣们待在一起,连忙散了宴会,一刻不停赶往皇后宫殿。.
这之后不久,宫中大赦,旨意连连下颁,皇帝似乎想要整个澧朝都跟着沾喜。
也是巧了,秦府近来也在议亲。
秦韵竹拒了两次,梁家便将聘礼送了两次。梁父梁母轮番上阵给秦韵竹做工作,想让她答应。
可对秦韵竹来说,她觉得梁经岫从没表现出他的爱意,婚姻乃是大事,怎么能轻易就决定。
秦韵竹当年说,她要给梁经岫几个月的考验期。
梁经岫日日在工部忙碌,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说起来她思考的也对,本来就是他提的有些仓促。
硬要说,他喜欢她吗?
梁经岫想了很久。
梁父梁母说,让他这段时日多与秦韵竹相处相处,这样说不定两人能更有联系。
梁经岫应了。
但,真要做起来,该从哪里开始?
他并不知道。
他身为工部侍郎,每日所要做的事也并多,却很杂。往常每到傍晚时分,司造院的其他同僚便准备回府,梁经岫的房间在最里面,那些人回去前会亲自来同他说一声。
这日,梁经岫低头疾书,门外有人进来,「梁大人,秦家小姐来了。」
那同僚说完,带着笑意。
梁经岫怔愣几分,放下笔,「让她进来。」
没过多久,便听秦韵竹的声音。
她今日穿了一袭极其温婉的柔粉色衣裙,腰系丝绦,长发偏于一侧挽了个髻,只簪了一只珍珠簪。
这身打扮令他眼前一亮,清爽且简单,倒是同她平时很不一样。
秦韵竹刚进来,便望着他说:「你今日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梁经岫皱起眉:「我?」
「是,就是你。」
梁经岫还真没想起来,但他想起父亲说的话,让他要对她好一些,不要太急躁。
梁经岫问:「你提醒我一下。」
秦韵竹三两步走到他身边,隔着桌子,小姑娘猛地一拍:「就说你我不合适,还没成婚你便这样,若是真成了,恐怕你什么都记不起来。」
「还要提醒!」
秦韵竹撇了撇嘴,「我在铺子里等你等了一下午,你到底什么时候同我去器造处看看?」
一提这个,梁经岫终于想起。
是啊,他之前答应她,会同她经常往兵器制造的地方走走,视察一番。
少年蓦然起身,「现在去?」
「不用了,我不需要了。」秦韵竹一脸不高兴,轻瞥了他一眼,「我嫡母喜日,过两日召人去宫中小坐,你去不去?」
梁经岫缓了缓心神:「皇后娘娘叫了我?」
「自然没有,不过,你可以以我另个身份去。」
秦韵竹话落,快步向外走。
她自己说话,怎还会脸红?心跳的也快,是决不能再待下去。
梁经岫想了片刻,回过神来。
他目光灼灼,很快跟上她。
......
梁经岫同她回了趟梁府。
梁母做了一桌子菜,招待秦韵竹。他母亲始终面容含笑,对秦韵竹仿佛自己亲生女儿,是绝不容她碗中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