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经岫没答话,其儿眨了眨眼,不知他到底要不要。
「拿回去,就和秦小姐说我伤势太重,用不到。」
「可是...秦公子您若是不要,奴婢没法交代。」其儿只差将强买强卖说出,很不好意思的说:「要不然梁公子,您就当可怜可怜奴婢。」
梁经岫勾唇笑。
是秦韵竹能干出的事,他一点不意外,为了不让小丫头为难,从身上拿出十文。
「拿了走,别再来。」
梁经岫十分冷酷。
其儿攥着十文钱回了。
......
铺子白日有不少伙计在,到了夜里便都回家去了。如今铺子里只有秦韵竹梁经岫三人,两人房间隔的还远,谁也打扰不了谁。
秦韵竹在房中洗漱完便早早上床,她本之前醉酒未彻底消了,刚挨着枕头没一会儿便进入梦乡,睡的香甜。
但生意不好做,自她开了这个铺子也出了不少事,操了不少心。原本长安城有几家卖铁器的行家,却因她后起之秀受到些冲击。
梁经岫总说她没有个女子样,温淑婉约与她毫不沾边。其实也怪不了她,一是秦韵竹性子便是这样,二就是她如果太好说话,太软了,怎么震得住场。
那几家铁器铺没少给她使绊子,全靠秦韵竹一人撑起。
「咚咚咚!」
睡梦中的秦韵竹被敲门声吵醒,其儿先起,点了灯来到她身边:「姑娘,好像是外面传来的。」
「去问问是谁。」
秦韵竹缓缓道。
她没睡够,一身起床气。披了衣裙打开房门,这时外面的声响更大,伴随敲门声还有人的叫喊声。
其儿下到一楼问:「是谁?」
「快开门!这里是秦氏铁器行吧?」
声音很杂很吵,其儿听了半晌:「是,只是...深更半夜,您们是——」
「找你们老板!」
秦韵竹也走下楼来。
身子倚靠在栏杆上,她脸色很臭,「敲什么敲,有什么事明早再来,这么晚谁接待你们!」
「呵,口气好大,快给我们开门,不开就砸了。」
其儿很害怕看她。
秦韵竹没有半点怕意,她心想肯定又是那几家再找事,便不打算理。招了招其儿,让她将门锁上了。
还敢砸门?只要今晚他们敢,她就敢报官。
梁经岫听到动静,也开门出来看。
适逢秦韵竹转身,两人目光再次碰上。秦韵竹白了他一眼,声音没好气地问:「你不睡觉看什么?」
梁经岫双臂环胸:「听声音这些人很不好惹。」
「我当然知道不好惹,只是我也不是吓大的,他们不好惹,我就好惹?」
秦韵竹对自己很有信心,然而她刚说完,只听门板哐当一声,其儿还没来的及将锁挂上,外面那些人便已将门板踹烂。
梁经岫挑了挑眉。
秦韵竹气愤回身,见为首的男人留着一嘴大胡子,眼露凶光,身材魁梧。
显然不是澧朝人。
那人手拿个大板斧,声音粗犷又洪亮:「谁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