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竹要开心死了。
低头看着梁经岫如今一身狼狈,可同他平时那高傲劲相差太远,秦韵竹便有一股爽意上头,她故作惊讶,却也很好暴露自己。
梁经岫本就怀疑是谁打的他,秦韵竹的出现无疑坐实。
少年脸色瞬间沉了。
秦韵竹笑的灿烂:「侍郎大人走夜路要当心,你说你平时在工部深入简出,不知城中还是有很多乱象,严重吗,我这正好有药。」
「不需要。」
梁经岫拒绝。
秦韵竹本也没打算给,她只是在报他绑她的仇,如今看完笑话,她撇撇嘴:「不要算了。」
「慢着。」
梁经岫喊住要走的马车。
秦韵竹拧眉看他,只见狼狈的少年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小窗前:「借宿一宿,秦小姐身为立志要成为澧朝最大女皇商的人,不会介意对吗?」
「哎——梁经岫!」
没得她阻止,梁经岫便赖上她的马车。
掀开车帘,其儿一脸懵,梁经岫凝她,其儿便灰溜溜走出。
梁经岫坐好,同车外小厮道:「你自己回去同父亲母亲说一声,便说我临时有公务要忙。」
他这个样子回去必会被问,许是带着报复的心,梁经岫临时改了主意。
秦韵竹方才嘲笑他的模样,让他决定麻烦麻烦她。
「你——」
秦韵竹咬牙切齿:「你怎么那么笃定我会收留你。」
「秦姑娘大度,自然会收留。」
梁经岫说完话,便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这可把秦韵竹气着。
其儿问她要回哪里,秦韵竹原本今晚想回府宅,但梁经岫跟着,她想起府内还有三叔和小婶婶,不方便。
声音闷闷地:「回铺子!」
......
这是梁经岫第一次来她在长安的铺子。
占地挺大,铺子开的规整,正好在街中最显眼的地方,上下三层楼,比想象中的铁器铺要干净的多。
秦韵竹最满意的便是她在一入门的地方做了个展台,里面摆放了她铺子里卖的最好的铁器,从刀枪剑戟到一些普通摆件,很吸引人。
梁经岫自己便是这方面的行家,他往展台前一站只需用眼就能看出其工艺如何,秦韵竹白了眼他,欲同其儿上楼。
「这里镕器点位不对,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损耗严重。」他突然开声,让秦韵竹脚步停下。
回身瞥了眼他挑毛病的兵器,秦韵竹很不高兴,叉腰冲他:「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好超过了你,你心里不甘心,故意找茬?」
「我这件兵器卖出去几万件,从没一人回来说不好,梁经岫,怎么你一开口便是毛病?」
梁经岫抬眸:「短时间的确看不出,但兵器最忌损耗,若是有人拿着你铺子里的东西使用丢了脑袋,你要怎么赔?」
秦韵竹被他说的哑口无声。
登登登从楼上下来,她径直从兵器架中将那东西取出,当着他面耍起来:「你来说说有什么毛病!手感流畅,削铁如泥!」
她比划着,便比划到梁经岫脖子上。
威胁地吓唬他。
梁经岫拧眉。
秦韵竹抿嘴瞪他,「怕了吗?别以为你在朝中铸造便了不起,我这民间货不比朝中差。」
梁经岫用手拨开那兵器。
转身:「既然你不信,便当我没说。」
「只是若你是这种锻造精神,你那想成第一女皇商的想法,的确是梦。」
「还是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