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娜自嫁给秦丰烨,这是第一次参加宫中宴请。
圣上和皇后邀约,涟娜将孩子放在府中,打扮得体,同秦丰烨一起坐马车去宫中。
哪知刚到宫门,便让她遇见熟人。
秦修文也在。
他仍是澧朝的驸马,尽管姚华早去御国寺剃度,秦修文仍是没同她解除婚约,他的身份如今在朝中很尴尬,对外是众人敬仰的秦将軍,对内,他这个驸马却是没有公主的驸马。
涟娜嫁做人妇后,发髻梳了上去,如今她一身冬日长比甲,内衬罗裙,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秦丰烨下来时,很自然握住她手。
涟娜小鸟依人,偎依在秦丰烨身边,一瞧她便生活的很好,原本瘦削的小脸如今保养的红润剔透,这两年她长开了,不似当初那般瞧着青涩。
「三叔。」
秦修文躬身行礼,秦丰烨颔首,望着了眼秦修文略显疲惫的双眼,不由多嘴一句:「文哥为我澧朝做功绩的时候别忘了保养自己。」
「瞧你,昨夜没睡好?」
「嗯,睡不着。」
秦修文回答,目不斜视,装作从没看见过涟娜的模样。
涟娜也习惯了。
从她嫁给秦丰烨,秦修文从未喊过她一句婶母。
两人陌生的如路人。
涟娜低头,手中捧着今晚赴宴要送的礼,同秦丰烨说:「也不知咱们送这个皇后娘娘喜不喜欢。」
「菀菀不是那心小之人,你也不要太有压力。」
秦丰烨安慰她,长臂很自然勾了她的腰。
两人走的快些,渐渐就超过秦修文,悠悠月光下,秦修文一抬头便能看见跟随在秦丰烨身边的涟娜,一如当初她随在他身边一样。
那时两人还在北漠,无论他走的多急,步子多大,涟娜从不埋怨,就算用跑的,也会在他身边。
可如今,物是人非。
秦修文低头,苦涩笑了。
这次宫宴,皇帝不仅请了他们,还有诸多好友,入席后众人觥筹交错,秦修文与身边人说话,一时也注意不到别人。
涟娜乖巧坐着。
她低头只吃自己面前的东西,却是有几个朝中人看到她,走来同她打招呼。
她一一回敬,仍旧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说了几句话,便又坐下。
秦韵竹走来。
如今的她已是长安城小有名气的女商人,秦韵竹手捧酒杯,笑意盎然的跑来同涟娜碰杯:「小婶婶,多亏有你帮忙,替我甄选了一批礼真货,如今我铁器行生意很好,等今晚圣宴完,我同你分账。」
涟娜慌忙摆手:「不用,我仅仅出了绵薄力,不值得你这样客气。」
「可是一码归一码,我将账薄都做好了,这笔钱你自己拿着,可千万别同小叔说。」
秦韵竹笑笑:「就当你藏的私房钱。」
涟娜低头红润,她不再推脱,接受秦韵竹的赠送。
秦韵竹托腮眼神迷离地望着宫宴。
「真是,满长安这么多俊俏儿郎都去哪儿了,怎么到我这里一个不见?好无聊。」
提起这个,涟娜问:「你不是说这辈子不会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