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菀将霍凝给她的所有信笺都放在一个盒子里,珍藏好。
东宫虽在宫里,她却日日挺忙的,圣上前几日派人过来说,以前给她的太医院女使的官衔不变,让她有空便去太医院教导新来的女医。
看完信,恰逢外面来人禀报,说那几个女医官已在外面等候。
「让她们进来吧。」
她浅浅道。
这几位女官便是之前她选出的那些,如今已都能各挡一面。那几人对她格外尊敬,见了她行大礼。
「公主。」
几人围坐,把各自写的看诊记录给她看。
现在整个宫里最重要的事便是怜妃怀的那胎。
几个月过去,怜妃身边始终有太医在旁,时刻观察。
梁菀问了几人些问题。
都回答得体,讲了怜妃娘娘平时饮食、身体状况,缺了什么,要补什么,都与她如实说着。
梁菀听后不住点头。
这些女医本学识扎实,况且能进宫里的又有几个差的。她几乎没什么要指点她们。
声音放柔,「在过不久便是长安逢吉的日子,到那日宫中定会设宴,宫里的各种吃食你们也要盯好。」
「务必保证各宫都满意。」
「公主殿下,下官有一事要禀,太后娘娘近来睡眠浅觉,夜里总是盗汗惊醒,下官认为,是娘娘年龄越大了,大脑休息不足引起。」
「下官认为,应从三个方面为太后娘娘调理。」
其中一个女医十分有想法,讲了她的见解,梁菀听后略略顿住,想到太后的事,问:「这种事持续很久了?」
「不算久,也就是月余。」
她若有所思,没回答女医的话。
等这几人禀报完,她让各自下去。
而后惦记太后,起身与外面宫侍说:「去太后娘娘宫里。」
太后在佛堂。
刚礼完佛,眉目慈祥地太后神色疲倦的出来。
正逢梁菀而来。
梁菀同她行礼,观太后面色,「老祖宗近来睡的不好?」
「哎,是啊。」
太后与她慢慢回宫,「哀家也不知怎么的,从没这般心慌过,夜里惊醒数次不说,换任何姿势都不行。」
梁菀听她讲着症状,示意太后把手腕给她。
一回太后宫,梁菀跪在蒲垫上为太后诊脉。
太后揉了揉眉边。
半晌,梁菀心中有数道:「老祖宗除了这个毛病外还有什么其他感受?」
「没了。」
她侧目,觉得奇怪。
因为诊太后脉,都挺正常,太后年纪的确是大,但宫中保养始终不错,常年有太医院各种补品营养品吃着,根本没有大毛病。
她不由开始多想,会不会又是霍宴齐做的把戏,莫不是太后身边有他的暗细。
她仔仔细细地将太后身边的人打量了一遍。
每个都是陌生面孔,如今宫中全部按照她说的来,所有伺候的都会定期更换,且每个人底细十分清楚,都有唐靖承严加筛选。
故而,是断不会混进女干细。
不是人的事,难道是物件的事?便如之前太后戴的那个假佛珠,也有会影响。
她检查了太后身上所有饰物,皆是真品。
两样都排出,又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