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正巧出来倒洗脸水,让她看见这幕。
她比涟娜大那么多,又常
年在教坊司同男人打交道,她这副痴怨的模样她一瞧便懂。
绿珠心想,哪天找个时间同她说一说。
秦修文紧赶慢赶地到了长安,便让人给霍凝捎了封信。
霍凝同他交代几句,便也没什么好说的。
梁菀望着霍隽那张圆润的小脸,问:「他没带涟娜回去?」
「嗯,瞧着吧,还不知你这个嫡子在长安会怎样。」
北漠这边的战事似乎进入瓶颈,互相消耗,都没有更好的取胜把握,不仅两方人打的疲惫,用兵的也疲惫。
霍凝瞧着,霍宴齐近来有些不想打的意思,他不知是不是错觉。
反而长安那边云涌不断。
怜妃这算中年有孕,满宫都小心。皇帝对怜妃的宠爱不衰,而若是让她生下孩子来,说不定便连东宫位也会给了。
向来平和的澧朝皇室开始躁动。上次霍凝在宴上讲自己想要皇位,皇帝现有的那几个儿子当中,私下里动作不断。
都想搏一搏,万一能抢到那个皇位呢。
澧朝的东宫殿,等待开启。
一切的积累,终于在暑气来临时爆发。
此时距离北漠战事过去了三四月之久。
北漠十部有六部宣布撤出战事,同时与礼真划清界限,不再同流。
这几部的心思昭昭,单方面宣布后便不经霍宴齐准许擅自撤了所有部族人。
这简直就是在战事上给霍凝白送机会。
他乘胜追击,没了六部支持,剩下几部便如摧枯拉朽之势,一打而尽。
霍凝却是做到了,上世他身死的那个山谷,这世成了他打胜仗的地方。
一下俘虏了不少北漠兵,胜仗归来,他身骑高马模样清俊,眉眼之间渐渐有成熟之气。
这一晚全营庆祝,霍凝记挂梁菀吩咐,不再喝酒。
早早回了帐子。
她宽衣解带地靠在床内陪着隽儿,少年提步跑去,将人从床上抱起——
抱着她,随性的转了好几个圈。
梁菀身上衣裳未整,被他突如其来的这般弄的飞落了地上。
暗暗灯烛之中女子贴身的亵衣裹紧她的身躯。
姣好玲珑。
不在圣女宫后,她理所当然的吃胖了些。
霍凝常说,肉终于涨回来了些。
少年凝她。
她勾着他肩,笑:「你这是喝多了?」
「没,」
霍凝回:「夫人嘱咐我听的很牢,滴酒未沾。」
「那这么高兴是——」
少年挑了眉:「打胜仗了回来抱夫人,不应该吗?」
霍凝永远这般情话张口便来,毫不让他脸红。
她还被他高举,望了望床上正向两人这看的霍隽,「你快放我下来吧。」
「菀菀,若我说,等降了霍宴齐,我们风光的回长安,往后许是年年岁岁再不有战乱,你高兴吗?」
梁菀点头:「嗯,高兴。」
「那便盼着吧,这般愿景,快实现了。」
少年讲完将她放在书案上,弯身吻她。
缠缠黏黏,情愫流转。
梁菀半睁着眼皮看他,霍凝吻到浓时似将她带到一个令人神魂颠倒的世界。
她勾了他肩。
两人十指紧握,一如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