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人龙与刘文秀两人选择的伏击地点,有些共同之处,贺人龙选择了王江泾,刘文秀选择了石塘,这两个地方的人户都不是很多,而且地势都很为平坦,大军在这样的地方设伏,优缺点都是非常明显的,这样的地方,利于骑兵作战,可以最大限度的剿杀对手,而且对手想要逃跑也不容易,但这样的地方设伏,大军很容易暴露,有可能过早的惊动对手,让对手做好充分的准备。
若是伏击后金鞑子,贺人龙与刘文秀绝不会选择这样的伏击地点,那显得过于的狂妄了,可是面对刘泽清麾下的大军,两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他们就是要堂堂正正的剿灭刘泽清的大军,体现出来江宁营的威力。
这一战是非常关键的,接下来江宁营要征伐南直隶,驻扎在南直隶的军队是不少的,而且一旦南直隶受到了威胁,朝廷会高度的重视,很快可以从武昌和江西调集大军,驻扎在武昌的左良玉,率领的有二十万大军,绝不能够忽略的。一旦江宁营打出来了威风,名声再次传出去了,不管是武昌的左良玉、庐州的黄得功、凤阳总督马士英,还是新上任的南直隶兵部尚书孙泰,面对江宁营的时候,都会有畏惧的心理,气势首先就失去了。
刘泽清手下的两名参将,分别率领大军,从杭州和湖州赶赴嘉兴,他们的收获很是不错,携带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所以行程不是很快,其实他们也不着急,毕竟是十万大军,就算是江宁营骁勇。以四万对十万,也是需要谨慎的,再说了,他们回来的时间就算是晚了一些,还可以对江宁营实施前后夹击,一举击溃攻城的江宁营。
抱着这样的想法。两名参将没有刻意要求加快速度,不过一路上他们顾不上再次的劫掠了,大军一直都是处于行军的状态的。
覆灭的命运等着,他们却还在做着美梦,甚至都没有派出太多的斥候侦查。
巧合的是,从杭州和湖州回来的两路大军,同时一天到达了王江泾和石塘,这不得不说是刘泽清的悲剧,也是朝廷的悲剧。
崇祯十五年二月二十五日。公元1643年。
两场战斗在王江泾和石塘同时展开了。
王江泾的战斗,开始于辰时,石塘的战斗,开始于辰时三刻,两次战斗时间相差了三刻重,不过结果却是一样的。
贺人龙与刘文秀都重点使用了弗朗机炮和骑兵,首先使用火炮,特别是弗朗机炮。压制了对手的气势,给对手造成大规模的杀伤。接着让骑兵展开冲锋,追杀已经处于崩溃边沿的对手。
战局全部都是一边倒的模式,苏天成的预计是非常准确的,刘泽清手下的军士,不愧是老兵油子,发现情况不对。就想着四散逃跑,根本顾不上什么抵抗了,可惜这些军士,绝大部分都是步卒,骑兵少的可怜。对付老百姓,刘泽清不需要派出多少的骑兵。
步卒遇见了骑兵,本来就处于劣势,除非是结成方队,用长矛或者长枪来抵抗骑兵,一旦四散逃跑了,就成为了骑兵的靶子,一个个被无情的斩杀。
贺人龙与刘文秀两人,出发的时候就商议过了,虽然苏天成的要求,不要过多的杀戮,可他们清楚,刘泽清手下的这些老兵油子,几乎没有多大的作用,进入江宁营是不可能的,一旦俘虏了,还要管这些人的生活,浪费粮食,所以两人的想法,就是最大限度的剿杀,只要不方向武器的,一律不留活口,这样虽然有些屠杀的味道,但也没有什么错误。
偏偏他们的计划如愿了,刘泽清麾下的军士,想到的就是逃跑,开始的阶段,没有谁想着投降,这是因为很多的军士怀里,都揣着金银财宝,要是投降了,这些财宝就是不是自己的了,肯定是会被收缴的,所以他们没有想到投降,都是拼命的跑。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就是真实的写照了。
人的杀气也不是与生俱来的,那是在严酷的环境之中锻炼出来的,上了战场,你不杀掉对手,人家就会杀掉你的,经历这样的环境多了,杀气自然就产生了。
杀气爆发到极限,有两种可能,一是双方势均力敌,都陷入了拼死的搏杀之中,真正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这个时候,就算是懦弱的军士,也会被激发起来杀气,刹那间爆发,从此之后成为优秀的军士,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双方的力量过于的悬殊,战斗成为了一边倒的局势,这个时候,杀戮之气会无限制的蔓延,杀人的多少成为了一种荣耀和乐趣,古往今来的屠城,军士在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的时候,能够举起屠刀,也是杀气爆发的表现,但这种杀气,培养出来的可能是嗜血的狂魔,并非是优秀的军士。
江宁营将士,遇见了第二种情况,不过这些军士,都是优秀的军士,对于战场上的杀戮,早就习惯了。
屠杀持续了大半个时辰之后,逃跑的军士终于明白了,他们逃不掉,看着遍地的尸首,拿着身边的兄弟不断的倒下,一些军士开始跪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