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这些年来,你给朕说到了很多的道理,特别是关于皇权的事宜,朕想了很多,有些事情,的确是要注意的,但也不能够过于的在意了,否则朕和崇祯有什么区别,我可不会像崇祯那样,始终高高在上,与大臣保持一定的距离,防止大臣手里的权力太大,还要想尽办法来对付,这就导致大臣有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看皇帝的脸色行事,看看皇帝的心情好不好,再来决定说不说这些话,如此的情况下,会导致什么样的局面出现啊,皇帝和大臣之间,都要靠揣摩来猜测对方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依靠猜测来掌握情况,岂不是大笑话了,如此的猜测,肯定是会出现问题的,彼此都不知心了,错误肯定就出现了。”
“要说仅仅如此,还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最为要命的,就是一些小人趁着这个机会,搬弄是非,为害朝纲,甚至令王朝覆灭,几千年来,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奸臣,朕看就是那些皇帝高高在上了,不愿意和大臣交流了,视大臣为洪水猛兽了,时时刻刻都要提防,如此情况下,能够统领好江山,那才是怪事了。”
“朕可不会这样做,朕的大臣,都可以与朕面对面交谈,甚至可以和朕争吵,他们想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就算是要官要权,只要他们说出来合适的理由,朕一样可以答应,如此朕的大臣了解朕,朕也了解他们,彼此之间,就不会有隔阂了,朕的身边,也就容不下奸佞之人了,文程,你说是不是啊。”
范文程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滴,皇太极的这番话,含义太深刻了,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警醒,其实皇太极知道很多的事情,只是没有说出来,皇太极掌握诸多大臣的想法,也知道绝大部分大臣的性格,这也难怪,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皇太极有什么事情看不明白啊。
“皇上说的太对了,奴才领教了,奴才知道,大明的那个崇祯皇帝,根本就不知道下面的情况,这次辽东的进攻,崇祯其实就不了解,听信了大臣的吹嘘,做出来了决定,招致了惨败,奴才以为,大明朝廷的这种情况,还要持续下去的,大明的大臣众多,能够见到崇祯的不多,真正知道情况的,见不到崇祯,譬如说辽东的这些将领,只要这种情况长期持续下去,大明自然就要衰败,就要垮下去了。”
“说的是啊,崇祯时常感觉到身边没有什么大臣,没有什么能人,这岂不是怪事了,大明比起我大清国,人才多太多了,这都是崇祯不会用人啊。文程,你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很看重你,希望你今后,也多多给朕提提意见。”
“奴才遵旨,奴才肝脑涂地,报效皇上。”
“好了,刚才说了那么多的事情,还是来说说这个苏天成,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一直都恼火这个苏天成,想到了很多的办法,对付这个苏天成,总是没有多大的效果,这一次朕要是拿下了大凌河城、锦州城,乃至于宁远城,恐怕就要考虑,如何对付这个苏天成了,遭遇了如此的惨败,想必崇祯要启用苏天成了。”
“皇上,奴才以为,机会来了。”
“哦,你说说,为什么机会来了。”
“皇上摧毁了大明的关宁锦防线,苏天成就是有着天大的本事,恐怕也不能够短时间之内,改变辽东的局面了,可崇祯可不会这么看,苏天成取得了那么多的胜利,崇祯一定认为,只要苏天成出面了,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如此的情况下,崇祯和大明的朝廷,会催促苏天成尽快改变辽东的局面,苏天成不可能对抗崇祯和朝廷,必然要冒死攻打城池,我大清国勇士守住城池,派出大军,与苏天成展开决战,令苏天成不能够改变辽东的局面,时间长了,崇祯一定会怪罪苏天成,那样的情况下,苏天成失去了支持,遭遇到朝廷的猜忌,岂不是大祸临头了。”
“说得好啊,崇祯自己酿成的苦酒,需要苏天成来喝下,苏天成还不能够龇牙,否则就有着天大的祸事了,之前朕总是想着,用什么办法对付苏天成,其实朕是想多了,静观其变,每隔一段时间,崇祯都会出现不大不小的错误,这些错误,几乎都是要苏天成来解决的,有些问题,苏天成能够解决,自然得到崇祯的信赖,有些问题,苏天成不能够解决,恐怕就得不到信赖了,如此的机会多了,朕就不需要专门来对付苏天成了。”
“奴才以为,的确是这样,崇祯志大才疏,偏偏想着改变大明衰败的局面,可是又不能完全信任下面的大臣,问题必然会出现的。”
从中军帐出来之后,范文程尝尝的出了一口气,皇太极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皇太极不愧是一代君王,早就知晓自己的心思了,自己一直都给皇太极灌输加固皇权的思想,皇太极是接受这些观点的,要不然也不会废止四大贝勒共同署理朝政的事情,但皇太极比崇祯高明太多了,一方面加强和稳固皇权,一方面信任手下的大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此的胸襟,如此的睿智,大清国岂能不迅速强大起来。
范文程也清楚,自己需要时时刻刻注意,因为自己一直都是想着效忠皇太极的,可以说是呕心沥血,这些皇太极都是看在眼里的,但自己不能够过于的挑拨皇太极与兄弟子侄之间的关系,不能够因为巩固皇权,就采取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来对付某些亲王、郡王了,这些事情,皇太极不是不做,而是不需要外人提醒,毕竟这不是光彩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