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意思,谁都是明白的。
文华殿,质询还在继续。
该说的说的差不多了,就等着孙承宗发言了。
孙承宗站起来了,他七十五岁了,皇上特意下旨,不管在什么时候,孙承宗都是可以坐下的,这是恩赐,更是表现出来对孙承宗的看重。
“皇上,臣这里有一份信函,乃是陕西巡抚苏天成大人寄来的,臣还请皇上恩准,在此宣读一下。”
朱由检点点头。
“好,就请杨爱卿宣读一下,孙爱卿年纪大了,还是注意身体。”
看到朱由检这样的态度,温体仁的心开始下沉,自己说了那么多,点到了关键的地方,可皇上依旧没有什么表现,而且还是关心孙承宗的身体,看来孙承宗早就有准备了,而且贺皇上之间,肯定是有什么交流了。最要命的是,苏天成写来了信函。
想到了苏天成的能力,温体仁感觉到,自己可能走错了这一步。
杨嗣昌开始宣读信函了。
随着杨嗣昌的宣读,文华殿里面,慢慢的安静下来了。
苏天成的这封信,一半意义上说,是辩解信,为孙承宗辩解,也为自己的行为做出来说明,另外一半的意思,是总结历史的教训,细数了历朝历代猜忌形成的悲剧,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比如说南宋的岳飞、秦朝的蒙括等人。
苏天成最后做出来的总结,认为猜忌是可以存在的,人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但这种猜忌的目的,是要出自于对皇上的忠心,对大明朝的负责,若是这种猜忌,带有了个人的目的,那就存在很大问题了,其心不正,所动悉邪。
苏天成坦诚了自身的担忧,但明确表示了,自己是忠于皇上、忠于朝廷、忠于大明的,内心的想法,是让大明立于巅峰,至于说诸多的猜忌,没有想到那么多,万一有人认为自己有异心,可以到陕西来查证,也可以令自己进京接受质询。
信函宣读完毕之后,朱由检开口了。
“孙爱卿,你有何要说的,尽管说出来。”
“臣感谢皇上,得知这些弹劾奏折的时候,臣曾经想着离开朝廷,人生七十古来稀,臣这么大的年纪了,不想搀和到这些是非之中了,不过臣深受皇上的恩典,如此不负责任的离开,他日到地下去了,也是一种耻辱,故而臣想过了,必须要说清楚这里面的事情。”
“臣没有谋反的想法,至于说若干年之后的情形,臣也想过了,臣很想问问温大人,你身为内阁首辅六年时间了,是不是权势滔天啊,若是按照老夫的理解,再过一段时间之后,你的门生遍天下,我大明岂不是都知道你温大人,不知道皇上了。”
“这等的理论,臣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从内阁首辅温大人的嘴里说出来,我等效忠皇上,竭尽所能,做好事情,乃是本分,若是在做事情的过程中,时时刻刻都想着自身的利益,如同苏天成所说的,其心不正,那恐怕就真的有问题了。”
“臣从未有此等的想法,臣相信,苏天成也不会有此等的想法,苏天成写给臣的所有信函,臣都奏报给皇上了,皇上也看过这些信函了,臣可以拍着胸脯说,这些信函,悉数都是关乎我大明发展的。”
“臣有一句话,本不该说,谁自身的心术不正,就可能用此等的眼光去看待他人,去揣测他人,心底无私天地宽。”
“皇上,臣说完了。”
温体仁的脸色发白,身体椅了一下,他绝不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朱由检看了看孙承宗,慢慢开口了。
“朕看今日的质询很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朕希望诸位爱卿,都要向孙爱卿一样,时时刻刻记挂朝廷的事情,时时刻刻想着我大明的发展,诸位能够团结一致了,何愁百姓不能够丰衣足食,何愁流寇不能够剿灭,何愁不能够收复辽东地域。。。”
温体仁被人扶着走出了文华殿,他的内心一片冰凉,看来自己要知趣了,早点提出来辞呈,免得被皇上撵出了内阁和朝廷,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