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流寇依旧跑了啊,洪大人在陕西一带,肯定是扑空了。”
说完这些,苏天成从书阁里面,取出来了地图,铺开之后,开始仔细看地图了。
苏天成边看边指着地图,随着苏天成手指的移动,渠清泽的脸色变得煞白,说话也结巴了,显然是遭遇刺激了。
“大、大人,流寇没有这样的胆量吧。”
“这可说不准,你来看,汝宁府在河南的最南面,左面可以进入湖广,右面可以进入南直隶,进入湖广的可能性是没有的,另外一路的流寇,已经进入了湖广,他们可不会在湖广继续开会了,从汝宁府进入南直隶,有两条道路可以选择,一是进入庐州府,继而攻占六安州、庐州等地,二是进入凤阳府,经过寿州、淮南,直接到达凤阳府。”
渠清泽的身体开始颤抖。
“大人,你凭什么说流寇会侵袭凤阳府啊。”
“换做你,遭受了重大打击之后,是不是想着狠狠的报复对方啊,流寇若是进攻庐州府,能够得到什么,况且南京两大营,得知消息之后,肯定会驰援的。相反,流寇若是直接进攻凤阳府,出其不意,就连你都想不到,流寇有这样的胆量,竟敢入侵凤阳府,岂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可惜的是,流寇做事情,从来不遵循常理。”
“大人,如此重要的情报,要马上禀报朝廷啊,晚了就来不及了啊。”
苏天成稍微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大人,这等的事情,一定要禀报啊,若是中都失陷了,那就不得了啊,中都乃是龙兴之地,没有城墙,流寇要真的侵袭了,出人预料,肯定出事情的。”
“老渠,这是我的分析,刚才你都不相信流寇敢于侵袭凤阳,那里是中都,中都留守司的兵力是不少的,若是将这等的分析呈报上去了,朝廷不相信,该当如何,再说了,朝廷里面,有些大人,习惯性思维,认为流寇不堪一击,说话做事情都不知道保密,这等的情报,要是泄露出去了,暗线怎么办。最为重要的问题,汝宁府距离凤阳府,距离不远,流寇动作迅速的话,几天时间,就可以到达,恐怕朝廷的旨意还没有到,流寇已经进入中都了。”
渠清泽有刑惶然了。
“大人,那您说该怎么办?”
苏天成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冷酷起来了。
“这等的机会,岂能放过,江宁营是吃素的吗,这一次,流寇落到了江宁营的手里,还想着有车厢峡那样的好事情吗?”
“大人,流寇有多少的兵力啊?”
“情报上面说了,有二十万人。”
渠清泽的身体,再次的椅了一下,江宁营只有两万人,以两万人对付二十万人,这样的想法,太过于疯狂了,飞蛾扑火啊。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看着苏天成,脸色越来越白了。
“流寇号称二十万人,不过是自我安慰,在车厢峡的时候,他们的精锐遭遇惨败,这才多长的时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军士,无非是招募一些流民,对外充数罢了,按照我的判断,他们的精锐部队,不会超过三万人,余者不足虑,而且,这二十万人,也是夸大其词,二十万人的军队,需要多大的消耗,山西、河南一带贫瘠,哪里来的那么多粮草供给,按照我的估计,他们最多十万人,顶天了。”
“大人,江宁营只有两万人啊。”
“老渠,你离开的时间不长啊,应该知道江宁营的情况,不要说流寇十万人,就算他们是二十万人,江宁营也不会惧怕,再说了,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莽撞过啊。”
苏天成显得很是兴奋了。
无他,历史在这里发生了转弯。
按照历史的记载,农民起义军的荥阳大会,是在崇祯七年年底、崇祯八年年初召开的,之后,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李自成等人,带领一路的军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攻汝宁府,不过几天的时间,取道汝宁府,进入凤阳府,直接杀向了中都凤阳。
正月十五,流寇抵达凤阳,一直到军士逼近了凤阳鼓楼,中都留守司的军士,还不知道,仓促应战,可为时已晚。更为可恨的是,曾经有人通报了消息,说流寇来了,中都留守司的军官不相信,认为流寇不敢攻打中都,报信的人是为了骗取银子,重重惩罚了报信之人。
流寇占领了凤阳之后,打开监狱,释放囚犯,防火烧了皇陵,烧了龙兴寺,挖了皇帝的祖坟,要知道,朱元璋的父母,就埋在凤阳的。更为残暴的是,流寇斩杀了中都留守司的几千名官军,人家已经放下武器了,至于说中都留守朱国相,那是该死。
如今才九月,可荥阳大会已经召开了,流寇依旧开始行动了,按照他们的速度,这个时候,应该到达汝宁府了,最多一天到两天的时间,就会进入凤阳府。
时间宝贵,江宁营必须马上行动了,这一次,苏天成的想法,一定要剿杀流寇的首领,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和李自成,任何的一个首领,只要被剿杀了,历史就彻底发生改变了。